大多数的箭枝身中了熟牛皮后,就自然熄灭了,可是随着射上去的箭枝越来越多,尤其是一些火箭射倒了牛皮所覆盖不到的地方,击中木栏,渐渐地,就把这座箭塔给点燃了起来。
一刻钟的功夫不到,箭塔之上就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隐约间,还可以看到塔上有几个披了甲的人体伏在塔栏上,燃烧着,象是没有逃掉,生生地射死在箭塔上一样。
都颜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没看到有人逃下来吧。”
赛巴达笑道:“没有,绝对没有,奴才可是睁大眼睛在看的,没有一个人从塔楼上跳下来,有几个想要转身跳楼的,全给射得趴在楼上,一起烧死了。喏,就是这几个!”
都颜哈哈一笑:“可惜,可惜,本来如果能得到敌将,哪怕是尸体,也可以给俱将军领赏的,只是现在烧成这模样了,也只能作罢,叫骑兵们再加快一点速度,别躲在后面,全都给我冲上去,只要拉倒了栅,里面我们随便杀!”
这会儿,栅栏一线已经陷入了一片苦战,烟尘四起,不少箭塔都已经起火,而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兵已经骑到了离栅栏十步以内的地方,栅栏内的晋军士兵们拼命地刺击,却是捅不到人,而轻装弓箭手们则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对面放箭,但由于栅栏的阻挡效果,却是射不倒几个匈奴军骑兵,不少栅栏上,已经套上了那些套马圈,紧紧地缠住了栏杆的尖头,很多匈奴骑已经一边在回撤,一边用马拼命地拖起这些套马圈,想要把整排的栅栏拉倒。
不少晋军士兵眼看栅栏已经摇摇晃晃,反正也刺不到敌人,心一横,干脆弃了枪,上前紧紧地拉住或者是抱住栅栏,两边的样子象极了拔河,只是晋军士兵人少,远远比不起这些骑马的匈奴军,加上匈奴兵的弓箭不停地在发射,越来越多的晋军士兵们倒在了血泊之中,三里多宽的栅栏一线,不少栏杆已经出现了松动,连人带栅地就要向外动了。
终于,“叭”地一声,一段五六米长的栅栏,给整体地拖了出去,三四个抱着栅栏的士兵,摔倒在地,手臂都已经给磨得血肉模糊,口吐鲜血,人事不省,匈奴兵们发出了一阵阵地欢呼之声,这种给拉倒,拉断栅栏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几乎整排的栅栏,都要倒地了。
晋军的营地内突然竖起了一面黑旗,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铜锣声,这回所有栅栏一带的士兵们,纷纷转身向后逃,而箭塔之上,也象下饺子一样,不停地有披了衣甲的人下落,看起来显然是总退却的信号,以至于这些射手们都顾不得在这个高度跳下会摔伤,直接就这样落地了。
果然,大多数的晋军士兵落到了地上,就一动不动,打了几个滚也站不起来了,都颜哈哈一笑,马鞭一指前方:“兄弟们,晋军顶不住了,冲进去,杀啊,咱们的口号是…………”
他的话音未落,三千多的匈奴兵步骑,就潮水一样地向前涌了,几乎所有的匈奴人都在吼着同样的一句话:“抢啊抢啊抢啊抢!”
刘裕已经换回了一身精铁札甲,蹲在阵后的一排辎重车之后,那个箭塔之上早就留了一个逃生通道,是把一根立柱给特意中间凿空,在第二次竖旗之后,刘裕看到对方弓箭手上前,就迅速地从这中空柱子里滑下,而那些伏在栏杆之上的所谓尸体,则是早就准备好的稻草人,特意迷惑敌军的。
不仅如此,其他的箭楼之上的射手们,也都是用这种方式早早地滑下,只留一两人留在塔上监视,等到敌军采用火箭攻击时,这些留守的弓箭手们才最后撤离,临行前不忘向着外面扔出一些草人,作出一副有人跳塔的样子。
而在这些箭塔之下,则早就挖好了地道,滑进地下坑洞里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从坑道里撤回到五十步外的辎车这里,一起埋伏在此处的,还有一千余名战士,他们多半手持弓箭,紧张地盯着栅栏一线的敌军,心跳声能让周围的同伴听得一清二楚。
刘裕的神色却是非常轻松,他的眉头微微一挑:“很好,匈奴贼果然上当,稳住,稳住!”
烟尘开始大片地冲进了营寨之中,而匈奴兵的战吼声伴随着他们身上的恶臭,越来越近,也就几分钟的功夫,足有一两千的步骑狂奔而入,“抢啊抢啊抢啊抢”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是匈奴语,绝大多数晋军士兵听不懂,只怕很多士兵会给气得忍不住要出去拼命了。
刘裕的手里握着一根粗麻绳,足有他的小臂这么粗,而在这一片的二百多名士兵,个个手上都拿着这么一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刘裕这里,他的铁拳高高地举着,随着匈奴兵的一片片涌入,一动不动,是那么地坚定。
终于,当都颜那格外惹眼的羽毛头盔也在烟尘之中冲进营寨之时,刘裕的虎目圆睁,猛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吼道:“拉!”
话音未落,他的手猛地一发力,这一下用力过猛,甚至把那玄色的臂甲都直接甩了出去,而随着这一下猛的拉绳,五十步外的原来栅栏那里,突然一块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