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叹了口气:“那不是小时候么,那天我做的确实过了点,但若不是你天天这样辱骂我,我又怎么可能出此重手?这小孩子时候的仇,你还要记一辈子吗?”
徐道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罢了,你我小时候没少打架,那点子恩怨,我早就不计较了。”
“我既然入了神教,跟俗世就没太多的关系了,就是我那个远房亲戚家,我也没兴趣知道。”
“不过,看起来刘裕你混得不怎么样啊,我都在神教里升为持剑弟子了,你怎么还是个小小里正?”
刘裕淡然一笑:“侍奉家中老母,抚养两个幼弟,自然无法从军出征,建功立业,不过,这些只是暂时的,就象徐兄你,在天师道中不也做到了持剑弟子吗?”
“我想,只要有真才实学,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徐道覆的嘴角勾了勾:“这些年我在神教之中确实学到了很多,只是你刘裕在这京口,又无名师,真的是你说的发光金子吗?我很怀疑啊。”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是第一个怀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几天前的刁公子也表示不太相信,结果你也知道了。”
徐道覆哈哈一笑:“打几个恶奴走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那天的那些个打手,我可以打一百个。”
“刘裕啊,看在咱们从小是乡亲的份上,我想让你知道自己的成色。如果你连我都不如,我看也不用去上战场了。”
“要知道,跟北方的胡人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那种花拳绣腿的比试。”
刘裕淡然一笑:“哦,是吗?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的好胜啊,只是在京口,朝廷禁用武器,你是要跟我比拳脚吗?”
徐道覆“嘿嘿”一笑:“可以啊,就象小时候咱们打架一样,看看这些年你长进了多少!”
孙恩的脸色一沉:“够了,徐师弟,你忘了教主的谕令了吗?我们来京口不是惹事的。你想跟刘里正比试,最好换个时候,换个地方!”
徐道覆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一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兴奋的声音:“不不不,孙大祭酒,这么精彩的比试,我想,我们还是应该看看的。京口虽有朝廷的法令限制,但可以略加变通啊,而且,这是个绝好的下注机会嘛。”
刘裕的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了一边,只见刘毅和一个身形魁梧壮硕的大汉,并肩而来,这个大汉,浓眉大眼,剑眉入鬓,鼻梁高耸,赤面刚髯,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紧绷着的犍子肉,任谁见了,都会说一声英雄好汉。
刘裕勾了勾嘴角,看着刘毅身边的这条大汉,上下打量了几眼,说道:“刘从事,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里呢?还有,这位壮士是谁,面生地紧啊。”
刘毅“嘿嘿”一笑:“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姓何,名无忌,乃是广陵那里的从事,这回是过来护送一些流民的,也查询一下前一阵过江的几百家北方流人的安置情况。檀凭之,这位何从事,你应该不陌生吧。”
檀凭之哈哈一笑:“当然不陌生,就是这位何从事,让俺们渡江来京口这里,说是有人接待,俺们的路引也是他开的呢。何从事,你怎么也来了呀?”
何无忌微微一笑:“这两天北方流民南下的少了,我的公务暂时可以告一段落,这不挂念着你们,才过来看看嘛,顺便也要跟刘从事他们核对一下来此地流民的安置情况。魏咏之和孟昶他们还好吧。”
檀凭之笑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回我们真的是一路遇到好人啊,先是广陵的何从事,再是刘大哥,最后是刘从事和孙教主,让我们能得到安置和保护,真是跟做梦一样。看来这回南下来大晋,可真是来对了。”
何无忌看向了刘裕,说道:“你就是刘裕刘里正吧,那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你的仗义出手。谢将军也很关心这里的情况,让我有机会来京口时挑选民间的英豪从军报国,怎么样,刘里正有兴趣吗?”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家有老母,暂时走不开,再说,朝廷的征兵命令还没下,对于从军的各种赏格,军饷也没有规定,这时候就要我走,恐怕不太合适吗。”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徐道覆:“再说了,这位道爷还要跟我比试比试呢,说我打不过胡人,去了是送死啊。”
孙恩正色道:“刘里正,我徐师弟心直口快,一时失言,还请你见谅,今天是个大家开心的日子,不要动手弄得不愉快。”
刘毅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孙大祭酒,我们京口人本就是血性男儿,喜欢拳脚说话,这位刘里正,就有拳横腿霸,京口刘大之称。我看这位徐道友也是壮士,他们如果能切磋一下,是我等之眼福啊。”
孙恩的眉头一皱:“可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他们小时候打架都打掉了徐师弟的一颗门牙,现在成年了力量倍增,打出火气,怕是不好收场啊。”
何无忌哈哈一笑:“那不妨文比就是,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