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愣愣地看着手的这封书信,这是来自于交州都督府的大都督顾达的亲笔书信。
书信里边的内容写得十分的详细,大意就是,你亲儿子李德奖蹿到了这里。
说是要南下林邑去寻常一种一年三熟的稻种,顾某人虽然千方百计的苦劝你儿子。
但是这孩子太过倔强,悄悄地带着他的弟兄们离开了交州一路南下。
之后,足足二十日之后,李德奖方才回转,回来的时候,不但带回来了数千斤据说是一年可熟三季的稻种。
还带来了几户种植这种稻谷的汉人百姓,并且向顾达请求要在交州试种。
顾达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李德奖的请求。
至于这种稻种能不能种植三季,他顾某人不敢保证,不过李德奖还有他带回来的汉民却都十分笃定。
所以,顾某人就特地给自己昔日的顶头上司兼恩公来信告知一二。
反正你儿子要在这里当农夫,我也没办法,不过大佬你放心,他在这里肯定安安全全不会有什么危险。
等到他折腾完,觉得没意思了的话,末将一会定派人护送李德奖回长安。
一袭红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李靖的身畔,一只纤纤素手,抄起了那封书信。
那双入鬓长眉犀利如剑,一如她的性格。
看着妻子仔细地阅读着那封书信,李靖颇为疲倦地轻叹了一声。
读罢此信,红娘子的嘴角愉快地扬了起来,看到了夫君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伸出了手,细心地给夫君按摩起了肩背一面言道。
“真没想到,二郎还真的寻到了那三季稻来耕作。”
听到了这话,李靖忍不住闷哼一声。
“那小子指不定是被那些林邑国人诓骗了,若是那林邑国真有这等一岁可种三季的稻谷,为何不献给我大唐?”
红娘子忍不住撇了撇嘴,手指头轻点了点夫君那已然爬满了皱纹的额角。
“夫君,你觉得林邑国是真心对我大唐诚服?妾身都不信。”
“话虽如此,但老夫总觉得什么三季稻,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也就咱们二郎这样的愣小子才会觉得那东西是真的。”
“哦?”红娘子看着满腹牢骚的夫君,嘴角不禁轻扬起来。
“倘若万一是真的呢?”
李靖就这么昂起了头来,看着站在身后,仍旧是那样的美丽动人的妻子。
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嘴角也扬了起来。
“若是真的,那日后,老夫就不再过问他的事情。”
“不过若是没有的话呢?”
“若是没有的话,那妾身向夫君保证,押着这小子,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夫君你眼皮底下,让他早日成亲,如何?”
“一言为定!”李靖笑眯眯地抬起了巴掌。
而红娘子也不禁嫣然一笑,伸出了手掌,合计之后,指掌再一次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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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二月末,终于绿意尽显,那恼人的寒意,终于尽消。
不过沥沥的春雨,似乎也夹杂着几许江南的烟雨色泽。
而此刻,大唐帝国的最南方,也就是交趾都督府的治所交州城外,却让的误以为是来到了那硕果累可惜大丰收的秋日。
一千七百多亩稻田里边的三季稻,此刻已然整株都金光灿灿。
与周围的绿意盎然相比起来。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刺眼与醒目。
不论是交州都督府的最高军政领导人顾达都督,又或者是那位负责治理地方民政的陆知州。
都站在那片广袤的稻田跟前,看着那些兴奋的农人,正在欢快的收割着业已经成熟的稻谷。
每一镰刀下去,都会有成熟的稻谷倒伏,然后被抄成了一困困的,到到了那些正在打谷子的汉子们手。
那些打谷子的汉子,就那么抄起金黄色的稻子,往那大斗的边沿狠狠地拍打。
通过这样野蛮的抽打,让金黄的谷粒摆脱束缚,掉落进了巨大的木斗里边。
还有孩子和老人,正在已然干水的稻田里边行走着,将那些掉落在稻田里边的谷穗或者谷粒捡起来。
顾达这位来自北方的军汉,抬头看了一眼烈阳,看着眼前丰收的景象,实在是感慨万千。
“居然能够在这样的季节,看到丰收的景象,顾某实在是……”
陆知州点了点头,作为读收人出身的官吏,此刻的他却也笑得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农一般。
“大都督所言极是,下官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在这春末看到丰收的境象。”
“听那位老人家所言,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再行播种……”
“对了,李公子呢,下官怎么没看到他?”
顾达呵呵一乐,指了指前方那忙碌的人群那一帮子高大的黑脸汉子。
这帮体格魁梧的汉子正在打谷子,毕竟大家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