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呆愣愣地站在远处,耳朵里边听着传过来的慷慨激昂的演讲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些话,都显得十分的直白,直白到让李世民觉得程三郎这小子是在狂拍自己还有自己父皇的马屁。
但是偏偏又听得十分的带劲,看看那些在场的年轻学生们的表现。
他们之,大部份人甚至都不再坐着,而是站起了身来,一脸激动地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的程三郎。
便是许大师等人,也都听得颇受震动,呆愣愣地看着程处弼,努力想要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们从学到的本事,为的是让你们能够学以致用,报效国家……”
“程校长,我等不过一介平民,学的也是医道。我等就算是兢兢业业学了一身本事,又如何报效国家?”
一位医系学的学生乘着程处弼喘气的功夫,扯起嗓子大声地道。
听到了这话,一个人唱了半天独角戏,正感无聊的程处弼不禁一乐。
“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称呼,是哪个系的学生。”
“弟子姓邓,为医学系学生。”
这位学子虽然有些揣揣不安,不过,看到那无数双投来的目光,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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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同学这个问题问得,你们之,有些人学的是音乐。
有些人可能是学绘画,也有人是学数学,还有学四书五经,以及医学的。”
“兴许在你们看来,只有那些读了四书五经,科举入仕之人,才是为国效力?”
程处弼看到绝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远处的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当,可是又偏偏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词来。
一旁的李承乾与李恪这两个亲儿子,却只懂得一脸钦佩地看着处弼兄站在那高台之上。
面对那么多人仍旧毫不怯场的挥散自如,大声疾呼着舞鼓人心的语句。
“你们的想法,很有问题!”程处弼并指如剑,然后扫过下方的人群。
程处弼清了清嗓子,很快就从容自信地一笑言道。
“学习音乐,可以让我大唐百姓,闻弦歌而知雅意,和节而歌,鼓舞人心。
学习绘画,可以将我大唐的大河山描绘下来。
以供万民供赏,亦可将无数英豪的凛冽英姿载于史册令人瞻仰。”
“而学习医道,则可以施以妙手,以解百姓之病痛,保将士之生命……”
“每个人,学到的东西,哪怕在你自己以为是微末之技,也都有是有用处的。”
程处弼的这番话一出口,让在场方才那位情绪有些激动的邓同学哑口无言。
甚至还面带惭色地朝着程处弼恭敬地一礼。
“多谢校长解惑,学生受教了。”
而他周围的那些学季们也纷纷地朝碰上程处弼恭敬地施礼。
祖光也站起了身来,一脸心悦诚服地朝着程处弼一礼道。
“程校长之言,深合吾心,这世上,就没有不实用的学问,只是在于个人的看法。”
程处弼赶紧朝着这位数学大师还了一礼,这才颇为唏嘘地想到正经事。
自己的开学典礼讲话,似乎刚刚忙着去拍老李家的马屁,结果偏题偏出了十万八千里远。
这让程处弼有些赫然,干咳了两声之后进入了正题。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诸位可知道这说的是什么吗?”程处弼翘起了一根手指头问道。
所有的脑袋都齐刷刷地左右摇摆,一脸懵逼地看碰上程处弼。
不远处,刚刚听得心潮澎湃,颔首不已的李世民噗吡一声直接就乐了。
“这小子,怎么一言不合就作诗?”
“……奇怪的诗,苔花乃是何物?”一旁的李承乾满脸疑惑地扯了扯身边的李恪。
李恪摊开了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谁知道会不会是处弼兄胡编乱造出来的花。”
看到没有人搭腔,程处弼只能自己继续说下去。
“这首诗的名字只有一个字《苔》,描绘的是什么呢?
是在那些阴暗潮湿,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才能够看到的青苔。”
“青苔这种小小的苔藓,只会生活在阳光都照不到的背阴处,阴暗处,潮湿处。”
“可是,即便没有阳光,它们仍旧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在萌动着。
那青葱的绿意,甚至不亚于那些令我们赞叹不已的植物。”
“而青苔的花,虽如米粒一般微小,依旧像那高贵的牡丹一样热烈绽放。”
“这首诗,就是写给天地间每一个平凡而又尊贵的生命的。”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青苔自强不息,也能寻找到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