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很严肃地朝着大唐皇帝陛下道。
“叔叔明鉴,事情是这样的……昨个小侄认真地阅读了叔叔你给的手诏,确认了那皇庄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
“但凡不是活物,都应该属于你是吧?”李世民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地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程处弼颇为腼腆地一笑。
“草和树木虽然是植物不会动,但它们其实也是有生命力的。”
李世民强忍住想要踹程老三一脚的冲动,黑着脸没气地喝问道。
“别给老夫扯那些没用的,老夫就问你,是不是是你拿走了阎大匠的图样。”
看到皇帝大佬有要炸裂的趋势,程处弼也清楚不是再继续浪费口水的时候,只能硬起头皮点了点头。
“小侄的确拿了一部份。”
“嗯?”李世民扬起了剑眉,脸色不愉地正要说话。
就看到了程处弼很隐蔽地抬起了右手,指了指一旁的李恪。
而跪坐得稍后一些的李恪根本就没看到处弼兄的举动,却看到了亲爹那吃惊的目光从程处弼的身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脸色顿时一绿,赶紧下意识地叫道。“父亲,大哥也拿了。”
“……”李世民整个人感觉自己仿佛刚刚被一只命运的大手,狠狠地扼住了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特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阎立德说那一箱图样被程处弼这小子给搞走了,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三个小兔崽子在算计阎立德。
程处弼这小子绝对是罪魁祸首,李世民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以泄心头之恨。
说时迟,哪时快,程处弼第一时间又及时插嘴。
“叔叔,小侄要弹劾阎大匠昨日用了二桃杀三士之策,想要离间小侄与太子殿下和吴王殿下的真挚友情。”
李世民直接就气乐了。“程处弼,你小子,占了阎卿的便宜,居然还想着要反咬一口是吧?”
“不不不,小侄句句皆是真话,不信你可以问他。”
程处弼赶紧把脑袋扭向了李恪,朝着这位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李恪还能咋办,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父亲,处弼兄说的没错……”
“……”李世民摸了摸脑袋,感觉昨天发生的事似乎还不少。“那你说说,阎卿怎么个二桃杀三士了?”
“昨个,孩儿与大哥还有处弼兄一同到了皇庄,见到了阎大匠……”
李恪便将自己等人与阎立德来到了皇庄风境绝佳之地,阎大匠主动提出来要作画。
“阎大匠作完了两幅画之后就搁了笔,然后把画留给了我们三人,孩儿那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世民听着李恪主讲,程处弼负责插嘴补充。
很快,就在脑海里边脑补出了一个完全的故事,李世民已然明白,想必是阎大匠上一次在制作沙盘之时。
被程处弼与李绩这两个厚脸皮给算计了一把,至今内心犹自愤忿。
结果,昨天想必是正瞧见程处弼又出现,于是这位阎大匠很想要报复一把。
然后故意只画下了两幅画,扔给这三位年轻人,洋洋得意地就溜了。
结果没有想到,程处弼这小子又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定然不意思跟两位皇子争抢。
于是,正见到了那位将作监吴主薄押运的图样箱子,于是乎,这小子就拿自己给他的手诏当成了杀手锏。
生生把那箱本属于阎立德的图样全给抢了去。
之后,这三个冒失的小混蛋,肯定觉得这些宝贝不能由着程处弼独占,于是乎,三分瓜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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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叫什么事啊这……”李世民一脸黑线地摇了摇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昨个只听了阎立德一面之辞,倒没有想到,里边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
等到李世民在心里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那边,李恪与程处弼也闭上了嘴。
安静如鸡地蹲在那里,静待这位大唐皇帝陛下开口发话。
李世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扫了一眼此刻看起来份外乖巧老实的程处弼。
还有那同样显得谦虚恭敬的恪儿,以及那位此刻指不定正拿着阎大匠的画作正在哄媳妇的长子承乾。
能说啥,让他们拿画样去还?……唔,李世民觉得,能够再从老程家的手把那些艺术作品拿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如此,还能怎么办?
大唐皇帝陛下陡然双眉一掀,勃然作色道。
“程处弼你顶撞上官,当罚。夺将作监之公物,当罚。两罪并罚,朕罚你半年俸禄,你可有话说?”
“敢再叽叽歪歪,老夫就让你尝尝脊杖的滋味。”
程处弼当既纳头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