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小子机敏的应对,还有那极具蛊惑力的言辞。
实在是让这位大唐皇帝陛下越发地欣赏起这位处弼贤侄。
一旁的李承乾也是唏嘘感慨半天,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句。
“真应该让处弼兄去主持国子监,在这里,着实太浪费了些”
听到了长子这话,李世民差点乐出声来,看向这位跟自己英雄所见略同的亲儿子。
“承乾,你这话与为父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啊,依为父之见。”
“程三郎在这里,能做的事情,反而远远的超过国子监,知道是为什么吗?”
看到父亲的目光,听到了这番语重心长之言,李承乾不禁心中一动,皱起了眉头苦思起来。
很快,李承乾就反应了过来,抬手轻击额头恍然大悟。
“父亲意思,孩儿明白了,的确,以处弼兄跟朝中诸多官员并不和睦的关系。
处弼兄的确不适合在那国子监任职,而且国子监中,多是官宦子弟”
“是啊,那些都是衣食无忧的官宦子弟,而且他们所学的知识,都有规制可循。
再加上国子监中的诸多官员,多与那孔让咳,孔卿乃是同僚旧识。”
“所以,他若是去了,能不能与那些国子监官员和睦相处是一回事情。”
“还有,他也不可能推翻国子监的授业之体制,倒不如他自己兴办的这程氏大学。”
“孩儿终于明白了父亲对处弼兄的一片爱护之心,孩儿今日在这里,亦是受益良多啊”
李世民抚着长须颔首一笑,心说老夫何尝不是受益良多,只是有些话,当然不能说。
毕竟自己可是威震宇内的大唐天子,一定要维持住自己的英明神武。
看到高台之下师生们的反应,程处弼相当滴满意,甚至可以说有些意犹未尽。
抬眼一看,天色尚早,这么就潦草的结束开学典礼,对于自己这位校长而言,那简直就是失职。
程处弼,清了清嗓子,朝着旁边勾了勾手指头,邓称心识趣地将一个捧在手中的茶碗递了过去。
程处弼一口将那温热的茶水抽干,砸巴砸巴嘴。
负手于身后,朝着下方的师生们露出了一个温和而又充满长者风度的笑容。
“还有点时间,那我就再简单的讲两句”
不知为何,听到了如沐春风的程太常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师生都没来由的觉得程太常的笑容有些不对劲。
“我就先说一说,教育这个词汇是怎么来的”
程处弼一边回忆着过去,那将近二十多年来,每缝开学典礼时。
作为学校领导的校长,都会进行一场或激情澎湃,或语重心长,或痛心疾首,或感人肺腑的发言。
程处弼当然也不能落于人后,下面的同学们听不听是一回事,作为学校的主要领导同志。
一定要做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干校长,不认真发言。
不语重心长地在开学典礼上挥撒自己的汗水和口水,怎么能算得上称职?
随着程处弼那涛涛不绝的抑扬顿挫的播音腔在校园中回荡。
一开始,上至大唐天子,下至普通学生,大家都还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越到后来,越发地觉得枯燥无味,甚至已经有人坐在小马扎上,眼睛似睁微闭,脑袋时不时歪上一下。
一脸黑线的张文昌扭了扭发木的脖子,朝着身边的祖光小声地吐槽道。
“程校长嘀咕的这些都是什么鬼,咱们程氏大家,跟上古文明传承,似乎没在太大的干系吧?”
“啊?他都说到上古文明传承去了?”明显已经开始神游天外的祖光这才反应过来。
不远处,许大师的脑袋啄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
抬起了手揉了把脸,呆呆地看着在高台之上很有精神的程三郎。
内心有无数的槽,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吐起。这小子怎么就那么精神
远处的老李家父子三人,口歪眼斜地看着那边很有精神的程处弼,随着李世民第一个张开大嘴。
李恪与李承乾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都打出了眼泪花来。
李承乾此刻也忍不住吐了句槽。
“处弼兄这叽叽歪歪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李恪一脸黑线地摇了摇头。
“谁知道,我怎么觉得他是憋得慌,非得叽叽歪歪一通,居然还扯到上古时期去了。”
“算了,不听了,这小子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李世民摇了摇头,觉得再听下去,他还不如回宫安逸地打个盹来处痛快。
父子三人开始缓步朝着校园门口移动,正说得兴高采烈的程处弼看到了这一幕。
只得草草地结束了长篇大论,最终程处弼就宣布开学典礼到此结束。
听到了这话,原本已然麻木不仁诸多师生简直可以用如释重负方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