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手指头轻轻地敲击在案几上,哒哒哒,哒哒哒
如此反反复复的敲击着,脑袋也在那里轻轻地东摇西晃,甚至偶尔而读出一两句。
从最开始觉得只是朗朗上口,犹如童谣,可是等通读下来之后,李世民的脸色就凝重了许多。
又命人去取来了千字文看了一遍,又再一次重新诵读起了这三字经。
一旁的李恪已经都没办法再维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干脆就跌坐于蒲团之上。
李世民越读,越觉得三字经中回味无穷,等到第二遍通读之后,忍不住拍了拍案几,下意识地吆喝了一声。
“赵昆你且去唤罢了,你先退下。”
赵昆这才堪堪快步赶了过来,却又接到陛下这样一个命令,只能带着满脸的懵逼,又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个时候,李恪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小声地开口相询。
“父亲,这处弼兄他弄出来的这个三字经,你觉得可还行?”
“这也是那小子弄出来的?”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恪,忍不住想要再求证一二。
“如果处弼兄没有忽悠孩儿的话,那就应该是他所作。”
“这小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李世民牙疼般地吸了口气道。
“就这么说吧,这三字经虽然字有重复,词无藻华,可是却朗朗上口,且又朴实无华。
三字一句,四句一组,如童谣儿歌一般,而这其中的道理,却又有着一股子大道致简的意味在其中。”
“例如这几句,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说的便是孟母三迁的故事。
还有这,融四岁,能让梨。悌于长,宜先知。意思就是东汉末年的孔融让梨的故事。
才四岁就知晓将大的梨让给兄长,这种尊敬和友爱兄长的道理,是每个人从小都应该知晓的”
“而且这里边,还有经史子集等各部类的知识,揉合在其中,明白为父的意思了吗?”
李恪有些懵逼地看着激动得脸孔开始发红的亲爹,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这才有些犹豫地道。
“父亲的意思是处弼兄的才华很厉害?”
李世民怕听得此言,张了张嘴,却还偏偏说出来反对的话来,摇了摇头叹息道。
“差不多吧,总之程三郎这小子做事,真是神鬼莫测啊”
“此书的字句形式,还有朗朗上口易记易读的优点,相比起那千字文而言,怕是更适合用以启蒙学童。”
“怕是日后,我大唐学童,又多了一件启蒙的利器。”
听到父皇半吐槽半惊叹的评价,李恪实在是无话可说,半天才犹豫地道。“父亲,处弼兄弄出来的这东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李世民看向李恪,呵呵一笑。“看来恪儿你这段时间应该是学业有些荒废了才对。”
“这样吧,你将这三字经抄录一份,回去之后,将上面的典籍故事都给为父摘录下来,五天之后,交给为父。”
“对了,为父先提醒你一句,这里边,有不少的民间流传的孝悌向学的典故,若是你所摘录下来的故事不足二十,小心为父罚你。”
“”李恪一脸黑线地看着父皇那张明显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我就知道,父皇想要收拾我这个粉嫩娃是期待已久。
李恪只能提笔,老老实实地将三字经给抄录了一遍,这才辞出了甘露殿。
等到李恪离开之后,李世民又反复地打量诵读着那三字经上的内容,感觉这上面简直没有一句废话。
里边不仅仅有大量的典籍故事,更有着许许多多浅显的道理。
几乎每一句,都令人意犹未尽,足足看了数遍之后,李世民这才搁下了这份三字经。
手指头再一次轻轻地在案几上敲击不已,满脸皆是唏嘘感慨之色。久久不言
等到李恪离开了甘露殿后,便气极败坏地打马朝着府中而去。
回到了府中之后,李恪就赶紧叫来了管事,让他们速速去请几位通读四书五经,博学广闻的先生过来。
等到管事领命快步而去之后,李恪满脸丧气地看着跟前那份三字经,忍不住小声地吐了句槽。
“不过千余字,居然有那么多的典籍故事,这特娘不是难为人吗?”
但又有什么办法,父皇已经下了死命令,自己要是从中找不出二十个典故来,怕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李恪没有继续等待,而是开始抄起了毛笔,开始将自己所知晓的故事勾画下来之后,绞尽脑汁地将那些故事的出处,还有故事本身给抄录下来。
正在后院的书房之中,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正在那里专注地进行着抄录典籍工作的崔氏,听到了书房外面传来了管家富叔刻意的脚步声。
只能无奈地搁下了手中的毛笔。“可是程富在外面?”
“正是小人,小人有事要禀报夫人,梁国公的夫人卢氏,礼部虞尚书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