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一扭头,就看到了牛哥一屁股坐到了自己身边。
嘿嘿一乐,抄起酒杯跟牛哥一撞,一口抽干。
琼浆玉液酒,口感的确要比外面卖的好,但说真话,酒精度数实在不高。
哥俩连干三杯,牛韦陀这才满足地吐了口酒气。“贤弟,你小子果然是个大才。”
“医术过人,而且心思灵活,入职不足半年,便已经有了封爵之荣。厉害!”
说到了这,牛韦陀扫了一眼那帮在跟前打闹拼酒不亦乐呼的弟兄们。
这数年来,自己死宅于府中,少有走动。对于眼前的一切,份外的觉得新鲜。
程处弼放下了杯子摆了摆脑袋,虽然酒精度数不高,可照样能够醉人,特别是喝这么急。
三五斤三勒浆都能够醉而不倒的程处弼,此刻也不禁有些头昏眼花,头皮发麻。
“牛哥就别夸我了,小弟我也过就是碰运气罢了。
对了,这段时间,这义肢用着没什么不妥当吧?”
“哈哈,好使着呢,感觉就跟自己的脚又长了回来似的。”
牛韦陀呵呵一乐,旋及有些唏嘘地道。
“像哥哥我除了两膀子力气,一身打小打熬出来的武技,脑子里边塞的也全是兵书典籍。”
“想要为朝庭建功立业,唯有沙场征战,怕才是我的出路。”
这话让程处弼稍稍清醒了点。“我说牛哥,你还真想再沙场?”
“废话,你牛哥我这辈子打小就这么一个梦想,过去,没了脚连路都走不利索,自然也就死了心。”
“而今,我不但走得了路,骑得了马,甚至连马击槊也可以,如何不能?”
程处弼看着这位赤急白脸,唾沫星子横飞的牛韦陀,忍不住砸了砸嘴。
“我说牛哥,该不会这段时间你闷声闷气的,就在悄悄的操练这些吧?”
听到了这话,牛韦陀嘿嘿一笑,大巴掌拍过来。“还是贤弟懂我。”
“我懂不懂你没关系,关键是你爹乐不乐意。”程处弼无奈地劝了一句道。
这话一出口,就见牛哥的表情瞬间一僵,又开始出现了一股子丧气的味道。
“该不会你已经跟牛叔聊过了吧?”程处弼有些八卦地悄声问道。
“嗯,聊了,不过我爹不乐意。”牛韦陀抬头,仰起脖子又是一杯酒灌了进去。
程处弼能说啥,没啥可说的,这毕竟是牛叔叔的家事,自己也是个小辈,实在没办法掺和。
不过,多敬这位兄台几杯还是做得到。“来,不说了,都在酒里。”
又灌下了一大杯琼浆玉液,砸巴砸巴嘴,牛哥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处弼贤弟,你我两家乃是通家之好,若是愚兄……嗯,你记得跟你两位兄长,多来府走动走动。”
“你这不废话嘛,赶紧,自罚。”程处弼不乐意地白了一眼这位此刻显得多愁善感的牛哥。
嗯,或许应该让这位业已经成年,都已经二十出头的牛哥。
去寻找自己的春天,说不定有了婆娘,他就换转变思路。
不过,给人找对象做媒这等事,程处弼这位钢铁童男子可做不来,可并不妨碍有位好用的皇子工具人。
正想着,就听到了后边传来的浪笑声,一扭头。
满脸洋洋得意的李恪,屁股后边跟着个武大三粗的房俊。
这两位,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文官集团重量级的子弟,居然都叛逃到了武家子弟圈子来浪。
自然获得了一干糙老爷们用包容的胸怀,和那豪迈的酒量来表达热情。
对于一干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们要吃穷自己的表态,蜀王,不对,吴王李恪毫不露怯。
不过有个要求,需要程处弼这位不世出的厨艺天材,帮忙传授几手绝活给自家厨子。
好让弟兄们能吃出新意,喝出爽感。
就在一票年轻人闹轰轰地当口,突然听到了大殿之内传来了编钟的声响。
然后就看到了那些穿得不是很多的,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的漂亮小姐姐们从四面八方汇入了殿内。
不多时,伴随着堂皇恢弘的音乐声,歌舞晚宴,正式开始。
程处弼扫了眼周围,看到他们这个小圈子周边的那些官员们的案几之,酒菜也都只是略微稍动。
再打量自己等人那一片狼藉的案几,还有已经喝得歪歪斜斜的兄弟们……唔……感觉已经快要结束的样子,日!
这是一个名字,必须每天清晨,才能够感受到它的温暖与明亮。
程处弼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愧是一票武家子弟,喝酒吃肉只管痛快,哪管什么仪式感。
“真是一帮子……”对面,曾经弹劾过程处弼的陈御史满脸尽是鄙夷之色。
作为一位优秀的读书人,学识渊博,饱读诗书,最讲究读书人风姿仪态的御史。
很是看不惯对面那帮子窜下跳,犹如被火烧屁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