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整个人都不好了。罢罢罢,自己还能说些啥?
正所谓子不言父过,儿不嫌爹丑……咦,为何感觉出奇的押韵。
程处弼赶紧阻止自己继续去思考这个很不孝顺的问题,砸了砸嘴唏嘘地道。
“唉,话说回来,爹这一去,也得有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到了陇西之地没有。”
程处默呵呵一乐。“老三你想什么呢,数万兵马征伐。
又不是旅人赶路,至少还得有半个月才能到凉州。”
“愣着做甚,走吧,咱们去慰问慰问那帮难兄难弟去。”
程处弼也乐了。“对对对,走,瞧瞧他们去,之前小弟我还琢磨着上哪去找人来试试药效。”
“倒不想,诸位弟兄如此仁义,不等我去苦苦相求,就主动献身。
这等精神,实在是令我深感敬佩。”
大哥程处默直接就捧腹狂笑起来,冲老三翘起地大拇指。
“老三你这嘴可够损的,小心点。”
“嘿嘿,也就是冲大哥你说说罢了,那帮子混帐玩意也不想想,程某人的酒是那么好喝的?”
哥俩乐滋滋地窜到了程府安置客房的院落,到得院门口,就有家丁指明了方向。
哥俩窜到了那间客房,程处默眼珠子鬼鬼祟祟一转,冲程处弼比划了个手势。
然后这位老程家的嫡长子嗓音低沉之中,透着一股子惶然。
“娘亲,孩儿的那帮弟兄,应该是就在这边。”
瞬间,程处弼就听到了不远处那间客房里边传来的一阵鸡飞狗跳,椅倒桌摔的声音。
“程夫人?”一个带着丝颤音的嗓音从门后响了起来,那是来自被李叔叔称为英果类已的不良皇帝李恪的嗓音。
只是现在颤抖得就像是刚刚练过那首神曲《忐忑》。
嗯,程处弼可以确定,大哥不仅仅长得跟连爹肖似,就连那整人的本事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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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中,红眉毛绿眼睛的李震恨恨地瞪着那嘻皮笑脸的程处默怒道。
“程老大,你特娘能不能做做好事,都什么时候了,还来吓自个弟兄。”
“谁让你们哥几个自己吃香喝辣不叫上我?”程处默呵呵一乐,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李恪可比不得那些精力旺盛的武家子弟,此刻,作为一群糙老爷们里的斯文人,他很烦恼。
“好了好了,莫闹了成不成,这会子过去这么久了,可这……唉……”
“再等等,另外,我过来,可是有正事的。”程处弼一脸正色地看着这群刎颈之交。
“什么样的正事?”一个二个面面相觑。
程处弼呵呵一乐,打开了让家丁去取来的治疗箱,拿出了听诊器。
“就是问你们服了这药酒之后的感受,有什么异样,另外,我还要给你们检查检查。
万一因为饮酒过量,出现什么问题,我也好赶紧帮你们解决。”
每一种新药,都需要试药者,那怕是药酒这样的东西,程处弼觉得自己也需要了解这些试药者的身体情况。
如此一来,才能够在日后对药酒进行推广时,最大限度地避免意外发生。
李器这位小伙子有些梗,不乐意地道。
“处弼兄,放过我们行不行,大家伙都难受得要死,那有那精神。”
程处弼呵呵一乐,旋及瞪起了两眼,手指头差点戳到李器的鼻尖上。
“哟,喝我的,吃我的,现在还矫情起来了?别忘了,连你家狗的狗命都是我救的。”
面对着义正辞严的程处弼,一干偷喝酒的勋贵纨绔,最终也只能服了软,由着这位大唐名医程三郎给他们作详细检查。
不过大家都比较羞涩,不好意思大庭广众地回答一些在程处弼看来很严谨的科学问题。
比如说,硬度,强度,刚度,唔……后面两个问题纯属程老三的恶味。
足足呆到了天色黄昏,尉迟宝庆带着哭腔的惊喜声低呼了起来。
“软了,软了,我感觉到了。”
程家老大和老三,还有尉迟宝琳,这三个也不是什么好鸟的玩意直接就笑得心态崩溃。
气的尉迟宝庆想打人,好在那帮子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们,亦陆陆续续地发现自己的小兄弟终于软了下来。
大家都总算是松了口气,臊眉搭眼的就想要离开,却被程处弼拦住。
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们,建议大家最好留下来观察一晚,万一中途再有什么意外,那他程处弼可是不负责的。
大家想必也都已经硬出了心理阴影,最终都息了悄然离开的心思。
留在了程府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都老老实实地由程府主母接见过后,这才仓皇地窜了出老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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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基将程处弼送出了院门,快步回到了书房,抄起了案几上那个瓷瓶仔细打量。
这个不大的瓷瓶,最多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