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温言软语地将这段时间在长安城内掀起一阵接一阵卦浪潮的程老三的事迹讲来。
听得这位大唐的太上皇,难得地失态,笑得前仆后仰,眼泪花都笑了出来。
看到李渊难得的如此愉快,李世民心中也松了口气,脸色也不再如初见时那般僵硬。
然后赶紧冲长孙无垢使了个眼神,长孙无垢心领神会,笑眯眯地朝着李渊进言道。
“父皇,再过些日子,就要到了炎炎夏日,我夫君的意思,想请父皇移驾避暑,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李渊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显得有些烦燥地摆了摆手。
“你们去吧,老夫这病,去了哪都麻烦,还不如就在宫里呆着还方便一些。”
一想到自己这每天都得更换好几套衣物,洗上好几回澡,李渊的脸色就越发地阴郁。
“这病,实在是让老夫生不如死,若不是……唉……”
这话听得李世民与长孙无垢都心头一跳,李世民赶紧劝道。
“父皇,孩儿已经在遍寻天下医者,希望父皇能够保重身体。”
“行了,朕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对了儿媳,让我那些乖孙、乖孙女们有空过来走动走动。”
“老夫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着那些小娃娃,怪想的。”
提起自己的孙辈时,李渊的目光里边,不禁多了几分的温柔与宠溺。
等到长孙无垢与李世民辞行之际,李渊突然起身朝着长孙无垢问了句。
“那程三郎,既然能治狂犬病,又能救下秦琼,他可还有其他本事?”
“父皇您是想问……”长孙无垢愣了下,旋及就明白了李渊的用意。
“父皇您请好好休息,此事,媳妇会去打听清楚。”
李渊看着这令他心中犹自如同扎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的二儿子李世民。
还有那温婉娴静,识大体,知进退的二儿媳妇。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李渊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令人坐卧难安的固疾,实在是让人生不如死。
让那程三郎来一试又有何妨。终归,比一点希望也没有要好。
“观音婢,该不会真让程三郎来给父皇诊治吧?”
步入了大安宫,站在宫门外,李世民有些迟疑。
“夫君你没看出来吗?父皇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心情也越发的不佳了。”
长孙无垢轻叹了口气,回首看了眼那缓缓合上的宫门道。
“妾身也仔细询过不少医家,知晓这淋症,只会越来越重。
用药,也只能稍加缓和,无法根除……”
“到得最后,甚至有些病患……”长孙无垢生生地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不吉之言。
李世民的脸色也变得份外的难看,紧锁起了眉头。
“罢,既然父皇心存着这样的想法,那便让那小子……”
“不过,我且先见上一见,看他是什么说法。若是真有办法,自然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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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蜀王殿下来寻自己有事。赶到了前厅,只看到了李恪的贴身护卫李忠,程处弼不禁一乐。
“你家殿下,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我家殿下正好有点事,无法亲自过来请程公子。
还请程公子勿怪。至于是什么事,小人实在不清楚……”
程处弼觉得有些奇怪,前几天,李恪拉自己去跟李承乾这位太子去喝了顿酒。
然后亲爹就收到了消息,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东宫的官员。
莫非今日又是拉自己去跟未来上司,大唐的太子殿下继续喝酒恰饭?
赶到了坊口,见到了李恪,李恪二话不说就催促程处弼赶紧。
“今日又是你太子哥要见我?”程处弼策马前行,朝着李恪问道。
“非也,今日不是我大哥,而是我父皇……”
李恪左右扫了眼,看到喧闹往来的人群压低了声音道。
程处弼一脸懵逼。这位皇帝大佬寻自己能有嘛事?
真有事派名宦官窜府里来摇人就是了,何必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一头雾水的程处弼与李恪正在赶路,而此刻,还是上次的那家酒楼。
李世民安然而坐在首席上,而袁、孙两位道长,还有爵部郎中阎立本皆在。
两位道长安然坐定,垂眉闭目。李世民则正与那阎立本就绘画书法艺术在那里高谈阔论。
只不过,阎立本凝神对答之余,内心还是有小小的疑惑。陛下寻自己讨论绘画和书法艺术。
一般不是在宫禁之中吗,要么就是到诗情画意的地方去。
怎么今日会寻一间看不到什么景致的酒楼。
另外,这两位大唐朝野有名的道长居然也在这里,陛下只是给自己介绍了两句之后便不再多说。
这让阎立本有些闹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