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天塌了,咱的日子不照样得过。”
“叶夫子是什么人,重要吗?根本不重要。”
“只要他还在咱的铺子里吃面,那就是咱的邻居街坊,就是咱的衣食父母。”
“至于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就不要管的啦。”
“好了呀,赶紧睡觉的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李三儿听到媳妇儿这话,心中是豁然开朗,在黑暗中摸索一阵。
“媳妇儿,你说的对。”
李三儿媳妇儿低声道:“哎呀,你这个死鬼,手往哪里放的啦,还睡不睡觉了。”
李三儿给叶千秋放下了面之后,没有离开,而是和叶千秋说了一句。
“叶夫子,明天,你还会来的吧。”
叶千秋突然听到李三儿这么说,有些奇怪,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李三儿叹了一口气,道:“就是最近觉得心里有些慌慌的。”
“前些日子,隔壁王大婶儿夜里睡着睡着就没了,十几年的老邻居了,人说没就没了。”
“王婶儿生前最喜欢吃我这一口酸辣面片儿,现在是再也吃不着了。”
“想起这些,我这心里头,就堵得慌。”
叶千秋看着李三儿发梢间冒起的白发,也忍不住感慨岁月不饶人。
叶千秋和李三儿说了一句明天还来,然后就开始吃面。
吃完了面,出了面馆,看到斜对面街上的老笔斋门前,有两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正在跑来跑去,你追我赶。
叶千秋见状,笑着走了过去。
这两个孩子便是宁缺和桑桑的孩子。
一晃已经是几年过去。
这俩孩子都四岁多,快五岁了。
“楚山,寒雨,你们俩一大早的在外面瞎跑什么呢?”
“你爹和你娘呢?”
宁楚山和宁寒雨长的很像,毕竟是龙凤胎。
但这俩孩子性格不一样。
宁楚山是男孩子,皮实的很。
宁寒雨就要文静一些。
不过到底还是还在,在街面上撒丫子的疯玩起来,也是不管不顾。
“师公,师公,我爹和我娘又在吵架了。”
宁楚山跑过来和叶千秋告状。
叶千秋一听,拉着俩孩子的手,朝着老笔斋内走去。
刚进老笔斋,就听到从后院传来了宁缺和桑桑的声音。
桑桑道:“昨天在朝府,你看着戏台上那小姑娘想啥,你以为我不知道?”
“啧啧,那腰身细的,嫩的,软的……你要喜欢你去摸啊!”
“现在红袖招是小草当家,简大家当年的禁令已经失效,你要喜欢,你可以随便去摸,我让小草给你挑最红的。”
“够了!”
只听得宁缺拍了一下桌子,喊道:“我就默默赞了声腰细,又哪里惹着你了!”
桑桑略带委屈的说道:“你就是嫌我腰粗。”
宁缺大声说道:“这和腰有关系吗?”
“我就是嫌你现在不肯做饭!”
“不肯抹桌子!”
“不肯给我倒洗脚水!”
“不肯攒钱!天天花钱!天天抱着只狗到处遛!”
“动不动摆出个神情漠然的样儿!你得弄清楚,你现在是我老婆!可不是什么昊天大老爷!”
桑桑哭着说道:“宁缺,你骗人。”
宁缺说道:“哪里骗了?”
桑桑说道:“那天我说我再也不服侍你,你说以后都是你服侍我。”
宁缺挠了挠头,想了想,好像真想起了有这么一档子事。
那是在桑桑临盆之时。
桑桑抓着他的手,一脸苍白的说道:“我以后再也不服侍你了,以后都是你服侍我。”
那个时候,眼看着孩子都要生了,宁缺哪里敢不答应。
自然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后来,桑桑就变成了只会抱狗到处遛的阔太太,阔夫人。
宁缺叹气说道:“是……我是答应过你……但……你总得学着做点儿吧?”
桑桑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依旧是伤心的说道:“你就是嫌我腰粗。”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确实有点,你说这孩子都已经生了这么长时间,我本以为你以瘦下来,结果……”
咔嚓一声。
门开了。
桑桑从后院走进了铺子里。
看到了叶千秋。
眼眶微红的她,眼角还带着泪水。
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叶千秋朝着桑桑道:“又吵架啦?”
里面还传来宁缺的声音。
“你去干嘛?”
桑桑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