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秋道:“还会走些日子,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
李三儿叹了一口气,道:“叶夫子,您是读书人,别跟街里街坊的一般见识。”
“他们这些人,就是没自己的见识,谣言一飞起来,就都怕了。”
叶千秋笑了笑,道:“没事,给我来碗面。”
李三儿闻言,笑道:“好咧,您稍候。”
李三儿下面的速度很快。
不消一会儿,面片儿就上来了。
叶千秋闻了闻,还是那个味道。
几个月没吃,的确有些馋了。
那边。
宁缺和桑桑他们带着夫子回到了老笔斋。
小黑跳下车来,也跑到了面馆这里。
让李三儿又上了一碗面。
看到小黑也回来了。
李三儿相信,叶夫子是真的快回来了。
几人没有在东城停留多久。
叶千秋师徒俩吃完了面片儿。
夫子在老笔斋喝完了茶。
一行人继续坐着马车闲逛,逛着逛着,便逛到了长安北城,隐隐可以看到皇城。
时值盛夏,长安城里酷暑难耐,街上行人不多,大树却很快活,郁郁葱葱,繁茂至极,显得极为浓郁,掩映宫墙,很是美丽。
朱雀大街上。
朱雀绘像的眼眸微微转动,仿似要活了过来,却在片刻之后,失去了所有灵动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昏暗的车厢里,出现了一只浑体通红的小鸟。
小红鸟在地板上挪动,姿式显得有些笨拙,模样看着很是可爱,但朱红色的羽毛里却似乎蕴藏着极为恐怖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
“啾啾。”
小红鸟走到夫子身前,叫了两声。
夫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小红鸟显得很是高兴。
“这是那只朱雀?”
宁缺很惊讶。
夫子笑着点头。
叶千秋伸手去点那小红鸟,小红鸟扑闪着翅膀,吓得赶紧消失。
夫子没好气的和叶千秋说道:“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欺负一只小鸟。”
叶千秋摊手道:“谁欺负它了,我就是让它睡了一觉而已。”
黑色的马车离开了长安。
再一次来到了荒原。
来到了叶千秋他们出发的那个地方。
再回到这里,已经是几个月之后。
叶千秋和夫子走下了马车。
叶千秋朝着天穹望去,道:“真是一件令人怀念的事情。”
夫子道:“是啊,的确值得怀念。”
此时,桑桑、宁缺、小黑都跳下了马车。
叶千秋道:“准备好了吗?”
夫子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做着准备。”
叶千秋道:“有信心吗?”
夫子随着叶千秋一道望天,叹息说道:“从来没有真正打过,哪里来的信心?”
就在这时。
桑桑忽然抬起头来,安静望向天空。
然后,她收回目光,望向夫子,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也没有信心战胜你。”
当桑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天地间的气息仿佛都瞬间为之一变。
叶千秋微微一叹,道:“你终于开口了。”
……
下一刻。
只见桑桑的双脚离开了荒原的地面。
她整个人突然飘了起来。
她那微黄的头发,瞬间变得无比乌黑,然后渐渐变长,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头,又像是无数道光线。
她黑色的眼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然后与眼白相融,紧接着变淡,淡到仿佛透明一般,然后有淡淡的圣洁光团氤氲其间。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出现在桑桑的脸上,一种是人间桑桑的惶恐不安畏惧与痛苦,另外一种是……漠然。
那是绝对的漠然,排斥生命与喜乐,带有神性的漠然。
突如其来的一幕。
让宁缺感觉到了惊慌。
宁缺想要去抓住桑桑。
这时,只听得夫子悠然叹息一声,抬手定住了宁缺。
飘起来的桑桑,身体不停的发生着变化,瘦削的身子渐渐变得丰盈。
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舞,她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痛苦,身体不停扭曲,像在一张网中不停挣扎,然后渐渐静止,只剩下漠然。
很快,那个瘦削的、普通的、病弱的桑桑不见了。
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出现。
那是一个完美到了极点的女子。
完美的身体与容颜,配上圣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