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力疾出!
紧接着,喀的一声轻响从他身上响起,盔甲依着四道锈迹的线条,碎成了无数金属片,像破铜烂铁般落在脚下!
……
庭院里。
火锅的汤汁依旧在火炉下咕嘟咕嘟的响动着。
叶红鱼抬头看着那边的动静,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这是神符?”
桑桑道:“宁缺说,他今天很有信心。”
叶红鱼道:“如果真是神符,那他的确该有信心。”
“只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叶千秋坐在一旁,用牙签剔着牙,摇头道:“还是有些弱,这小子的元气太少了。”
“不足以支撑如此高强度的符道。”
小黑在一旁说道:“师父,您不是给了宁缺几张符吗?”
“他用了没有?”
叶千秋笑了笑,道:“我估计他不会用。”
小黑道:“为什么?”
叶千秋道:“这小子很清楚,那种符,不能乱用。”
这时,桑桑站起来,道:“我要去找他。”
叶千秋看着桑桑坚定的目光,摸了摸她的发梢,道:“也好。”
桑桑蹭蹭蹭的离去。
很快。
一声极其明亮的脆响,在庭院外响起。
一声清脆巨响之后,光芒大作。
雁鸣湖崖上大放光明。
光明的源头,来自桑桑。
无穷无尽的昊天神辉,圣洁而炽烈的光芒,从雁鸣湖畔射向天穹,传向长安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深沉的夜里仿佛迎来了一场庄严的日出,亮若白昼。
照亮了整座长安城。
……
叶红鱼看着那璀璨的光明,默然无语。
火锅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小黑站起身来,要收拾。
叶千秋道:“先放一放,等一会儿再收拾也不迟。”
小黑看了看外面的璀璨,道:“师父,这就是桑桑的昊天神辉吗?”
叶千秋道:“这是桑桑的光辉。”
叶红鱼听到这句话,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话中的某种含义。
……
长安城的某座小道观中。
叶苏抬起头,看着这照耀满长安城的光辉,低声道:“好纯净的光明。”
“难怪……光明神座会甘心成为小丫头的二师父。”
这时,叶苏将手里的那本书给竖起来。
书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字,道德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
叶苏看着那本书,嘴里念叨着。
每念叨一句,他的白发就增长一分。
……
……
雁鸣湖东岸的冬林里,七念和尚合什守心。
当昊天神辉在山崖上出现后,他忽然睁开了双眼,薄雪从他的眼帘上簌簌落下,他的眼眸里,出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那些情绪是慈悲,是平和,是挣扎,最终化为赞叹。
……
皇宫雪殿外的亭榭里。
大唐国师李青山,看着南方骤然照亮夜空的光明,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只是他先前是如何发出那一道神符的?”
站在一旁的黄杨大师,看着雁鸣湖方向,微微张唇,一声唏嘘化为一声慈悲的佛号,手掌似乎无意识里拍打在一旁的大钟上。
大钟上的薄雪寸寸破裂,顺着钟面滑落到地面上。
悠扬而庄严的钟声,在黑夜里传向远方。
……
当光芒渐渐隐没之时。
叶千秋开始让小黑收拾桌子。
夏侯死了。
这一场被很多人关注的决斗,结束了。
小黑刚收拾完桌子。
宁缺和桑桑就回来了。
桑桑面色苍白,但脸上泛着笑意。
宁缺身上还有不少伤,但看的出来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宁缺朝着叶千秋说了一声谢谢。
叶千秋摆摆手,带着小黑离开了这座庭院。
……
此时,天刚蒙蒙亮。
小黑亦步亦趋的跟在叶千秋的身后,有些不解的朝着叶千秋问道:“师父,你说为什么人大仇得报之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叶千秋道:“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小黑道:“其实,我是不是该和宁缺一起去杀夏侯。”
叶千秋道:“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