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世间最神秘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世间最可怕的一个人。
莫说是他,即便是悬空寺讲经首座在此,听着这些声声凄切的蝉鸣,也必须以最慎重的态度对待。
……
傍晚,叶千秋带着桑桑、叶红鱼、小黑将小院的门给关上,来到了宁缺在雁鸣湖下的宅子里。
自从宁缺和桑桑搬家之后。
叶千秋还没来过他们的新家。
刚进门坐下没多久。
叶千秋就听到了外面有凄切的蝉鸣声响起。
虽然,叶红鱼、桑桑、小黑都没有听到那蝉鸣声。
但叶千秋听到了。
蝉声声不停的响起,愈发的明亮暴躁,仿佛是一个人在放肆地大声嘲笑。
叶千秋走到院子中央。
一道符箓飞了出去。
片刻后。
蝉鸣消失。
……
雁鸣湖东岸的林子里,七念身上覆着如蝉翼般的万片雪,看上去就像一座冰雪雕成的佛像。
下一刻,他身上的雪消失。
七念的脸上泛起了惊诧之意。
他刚刚被二十三年蝉困住。
可是,为何困住他的二十三年蝉又突然不见了?
七念的心中满是疑惑。
然后,七念想动,却是发现他依旧无法动弹。
七念的眼中惊诧万分。
随即,是深深的敬畏。
……
暮时的长安城,漆黑如许。
厚实的雪云遮住了最后的余晖和满天的星光。
雁鸣湖畔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那些火把,照亮了自天而降的雪花,把那些繁密呼啸的雪耀成了人间的星光。
宁缺的宅子里。
桑桑准备了火锅。
叶千秋、叶红鱼、桑桑、小黑坐在一桌上,开始吃火锅。
而在宅子的另一边。
有人推门而入。
这个人是夏侯。
他的右手中还握着一杆军旗。
一杆血色的军旗。
宁缺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凑到桌前,吃了两口肉。
小黑有些担心的看着宁缺,道:“不要紧吧?”
“应该可以赢吧?”
宁缺一挑眉,道:“这场夜雪似乎对我不公平,实际对夏侯才是真的不公平。”
“叶夫子坐在这里,夫子坐在城南。”
“谁敢插手这场公平的较量!”
叶千秋摆手道:“赶紧去吧,你烦了我那么多日子,不就是为了今天。”
宁缺闻言,道:“我要再吃两口肉。”
“大雪天,太冷了,我要热热身。”
火锅热气和麻香味在宅院里飘着。
宁缺又吃了两口肉,从桑桑手里拿过大黑伞,兴冲冲的离开了。
这时,叶千秋从锅里夹起了一片鸭血,吹了吹冒起的热气。
一口吃掉。
这时,叶红鱼突然道:“上九:亢龙,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