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回头望向遥远不可见的陆地。
很长时间后,青衣道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悄然说道。
“何必如此呢。”
……
长安城里,大雪下了好几天。
要过年了。
叶千秋给孩子们放了假。
但孩子们还是习惯每天到叶千秋这里来玩耍。
放假了,即便不读书写字,叶千秋也不会苛责孩子们。
最近,叶千秋让小黑在院子里刨了一块地出来。
打算在年后开春时,种点东西。
孩子们天天过来凑热闹,帮小黑松土。
桑桑最近还是晚上过来写字。
虽然放假了,但是桑桑依旧和没放假一样。
当然,她的脑海里,可能没有放假这个词。
天色已经不早,但是长安城的街道上,依旧很是热闹。
百姓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并不知道长安城里前些日子发生了些什么。
又过两日,终于到了新年的这天晚上。
长安城里,好多道烟花齐齐射向空中,照亮了逐渐深沉的夜色。
这个年,桑桑是和叶千秋、小黑一起过的。
叶千秋和桑桑、小黑包饺子。
小黑包的最丑,毕竟他以前真没包过饺子。
煮好了饺子以后,师徒三人在小院里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美丽的烟花,桑桑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烟花声声,天启十四年就这样结束了。
深夜里,小黑和桑桑已经回屋睡去。
叶千秋看着那小院里的杏树,微微一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
大年初一的傍晚。
临四十八巷的巷口停下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虽然是马车,却没有马,车厢暗沉似是精钢铸铁打造而成,上面刻着繁复的线条,那些线条间承了太多灰,所以显得有些颓败。
一块湿抹布从车厢底部探上来,把厢板繁复线条里的灰擦掉,顿时那些线条恢复了原有的生命力,变得美丽而生动起来。
桑桑把抹布放进水桶里用力搓洗了一会儿,然后把被井水冻的发红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吃力地提着水桶进了铺子。
再然后,她把铺门关上,准备去师父的小院里吃晚饭。
去年,她和宁缺是在隔壁吴婶子家过的年。
今年不一样了。
宁缺不在。
不过,她有了师父。
和师父、小黑一起过年的感觉很不错。
有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比和宁缺过年的时候,多了点什么,但也少了点什么。
……
桑桑刚刚走进小院。
有数十名长安府的衙役,手执铁索戒尺,就来到临四十八巷的巷口。
大年初一的巷子,灰墙上压着厚雪,不像以往那些年岁里热闹温馨,而是变得压抑肃然起来。
衙役们敲开所有临街的铺面,极有礼貌却又不容置疑地请铺子里的人们离开,无论是去亲戚家串门还是去西城逛街,总之不准留在巷子里。
过了一会儿。
叶千秋的小院,有敲门声响起。
小黑去开门。
然后看到了几名长安府的衙役,面容冷峻甚至有些凶恶,手里的铁链在寒风中叮叮作响,应该不是被风吹动,而是被手摇动的。
领头的那名中年官员穿着青色官服,双眉微白,脸上大有沧桑之意,是长安府衙最厉害的捕头大人。
捕头看着小黑,微微一怔,问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小黑道:“以前我是跟朝小树的。”
捕头闻言,微微颔首,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不过,他没有在这个上面深究,而是朝着小黑说道:“这个院子的主人在不在?”
小黑挑眉道:“你是说我师父?”
“你师父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捕头看向小黑,有些意外。
小黑道:“当然,这个小院是我师父买下来的。”
捕头点点头,道:“那没错了,就是他。”
“他在吗?”
小黑道:“在倒是在,只不过,你们找我师父什么事?”
捕头道:“前些时日,是不是有个老人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
小黑看着他,没有说话。
然后,捕头取出了一张画像,递到小黑的面前。
小黑看了看,确认他们要找的果然是老卫头,说道:“他已经死了。”
捕头放下画像,继续说道:“我知道。”
“这个老人是朝廷通缉的犯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