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很多人开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过这些疑惑随着一个老妇人的出现,全部消解。
然后,书院教习开始点名。
“谢承运,王颖,宁缺,陈思邈,何应钦……到术科房报道。”
书院教习点名七个人。
这七个人很快都一起离去。
过了一会儿。
宁缺回来了。
卓尔问道:“咋样?”
宁缺一摊手,道:“你知道的,我不能修行。”
卓尔一听,便明白了,想了想,道:“没事,实在不能,大不了和我回去,找我师父。”
“不能修行也不见得就是废柴。”
宁缺从桑桑手里接过水壶喝了一口。
“我考上了,又不是没考上。”
“走吧,该回去了。”
话音落下,一行三人在暮色下向书院外走去。
……
夜色降临时。
卓尔回到了小院里。
看到师父在屋里打坐,卓尔蹑手蹑脚的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等他洗漱完毕,才发现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屋檐底下。
卓尔挠了挠头,跑到屋檐下坐下,开始絮叨起来。
絮叨的无非就是今日在书院里发生的事情。
听卓尔吹嘘宁缺的事儿,叶千秋只是笑笑。
卓尔絮叨了大半天,突然问道:“师父,宁缺真的能修行?”
叶千秋道:“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卓尔道:“宁缺比我有脑子,如果他能修行,一定能变得很强。”
叶千秋笑了笑,道:“有时候有脑子的人未必能比得过没脑子的。”
“修行,讲究的是一个心无旁骛。”
“特别是我们这些修道的,在红尘中修行更需要心境的历练。”
卓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师父,我是不是太笨了。”
叶千秋笑道:“你觉得自己笨还是聪明?”
卓尔想了想,有些颓然的说道:“大概是很笨的那种吧。”
叶千秋则道:“能认清自己的人,也算是一种聪明人。”
卓尔一脸迷糊的问道:“那我到底是笨还是聪明?”
叶千秋闻言,不禁摇头失笑。
过了一会儿,叶千秋悠然说道:“凡事不要过于追求答案,笨还是聪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一颗向道的心。”
“只要有心,早一点到和晚一点到,又有什么呢?”
卓尔细细咀嚼着师父的话,心里只觉得有层膜要被破掉了。
但,还是差那么一些。
……
时间过的飞快。
转眼间,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
叶千秋的日子依旧过的平静。
在市井间,无人打扰,做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其实也挺好。
普通人的生活是生活。
因为这生活之中没有显得特别大的事情。
正因为小,才显得真实。
很多时候,太过高大上的东西,太过缥缈。
叶千秋时常在想,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是缥缈无踪,高高在上。
还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后来叶千秋大概想清楚了。
道本是无,道就是我要你是什么形状,便是什么形状。
但这仅仅是我道,还远远算不上众生道。
夜里,叶千秋看着识海之中的那几片永生之叶,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造化的美感。
世间生命,无论强弱,皆有造化。
这一刻,叶千秋睁开了眼。
整个长安城闭上了眼。
……
长安城南城有座黄砖砌成的旧塔,塔身破损不堪,又有青蔓缠绕其间,看上去似乎随时可能倒塌,然而这般多年过去,旧塔依然立于小小寺庙之间。
每年春时有无数大雁自南归来,大雁往固山郡浔阳湖度暑之前,总会飞经长安城,然后在这座旧塔四周盘旋多日,其时雁影遮天,鸟鸣阵阵,场景蔚为壮观。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些飞行高天,夜宿水畔的大雁会出现在热闹的长安城内,会对这座旧塔如此感兴趣。
但时日久了自也看习惯了,近些年万雁飞舞的场景更是成为了长安百姓赏春的又另一胜景,而那座旧塔也有了一个名字:万雁塔。
如今的万雁塔塔顶住着一位和尚,与龛内青灯佛像,桌上经书笔墨相伴,极少下塔,更少与那些后园里的好禅妇人相见。
这和尚自号黄杨,是大唐御弟。
此刻,在黄杨的面前坐着的是大唐国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