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争霸国姓更迭更是兴趣寥寥,所以当时并未满腔热血地一人仗剑,去做那一夫当关的壮举。”
“然后北上至蓟州边塞,一路上都是惨死的尸体,有众多北汉边军,也有来不及撤退的百姓,青壮妇孺皆有,死状各异。”
“大抵上这些死法,你们北凉铁骑从春秋到如今,也不会陌生,但是有一件小事,你未必见识过,我当时看到路旁豺狼饱腹,恰似太平盛世里那种大腹便便的富家翁,那些畜生见人竟然不退反吠,当年感触不深,只觉得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反而更让我坚定了问鼎武道之心。”
“但是我如今再回想起那幅场景,却有些不舒服。”
“天能发生万物,也可肃杀万物。徐凤年,你当真不怕?”
徐凤年笑问道:“这是澹台平静说的吧?”
隋斜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自嘲道:“剑术剑意两事,我曾经自认不输任何人,但是在见了叶千秋的道字六剑之后,我从天上跌倒了泥土里。”
“这两年,我行走四方,就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我算不算一个剑士。”
“和叶千秋那样的人相比,我似乎根本没有可比性。”
“当年李淳罡说我隋斜谷根本算不得一名剑士,那我到底算什么?”
“都活到了这把岁数,才来自己琢磨这个问题,也真是可笑。”
“我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终于琢磨出点眉头来。”
“所以,我来了拒北城。”
“我相信,我能在这里重新见到叶千秋。”
“而他也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我隋斜谷还有机会。”
徐凤年闻言,微微颔首,站起身来,道:“走或是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若是从前,我会跟你做个买卖。”
“现在,不会了。”
“我想,你也不会和我做买卖。”
“好好休息。”
说罢,徐凤年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