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喜相流淌金黄血液。
韩貂寺厉声道:“赵楷坐不上龙椅,你徐凤年也配当上北凉王?”
言语之后,韩貂寺一手握住徐凤年脖子,一手握拳,砸在徐凤年的眉心。
跪地阴物的脑袋如同遭受致命锤击,猛然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滑出十八丈之外,五臂抓地,指甲脱落,仍是不肯松手,终于在十六丈外停下。
这一条沟壑中,沾染上触目惊心的紫金血液。
韩貂寺冷冽大笑道:“北凉刀!”
随即,一肘砸下,徐凤年一条胳膊咔嚓作响,身后十六丈处朱袍阴物一条手臂折断。
北凉刀轻轻掉落。
这时,一杆刹那枪刺向人猫后背。
韩貂寺空闲一手随手一挥,
面无表情的徐凤年趁机艰辛提起右手,一柄春秋剑无力地抵住韩貂寺心口。
韩貂寺如痴如癫,走火入魔,加大力道抓紧徐凤年脖子,往上一提,双脚离地,朱袍阴物随之脖子出现一道深陷淤痕。
韩貂寺轻声笑道:“六百骑,加上一个未入陆地神仙的王小屏,一个匆忙赶来收尸的袁左宗,我韩生宣想要走,谁能伤我分毫?”
“放心,你死后,我不会走,拼死杀掉王小屏和袁左宗后,在黄泉路上,我要再杀你一次。”
看着徐凤年那张异常年轻的脸庞,那双异常冷漠的桃花眸子,韩貂寺涌起一股剧烈憎恶,若非此子,赵楷岂会早夭?
“去死!”
徐凤年心下一叹,难道今日真要殒命于此,与此同时,他也拼死递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剑。
就在这时。
一道剑芒破云而来,倏忽之间直接一剑插在了韩貂寺的头颅之上。
人猫韩貂寺瞬间瞪大眼睛,七窍流血。
本以为自己今日要殒命在场的徐凤年也是瞪大眼睛,看着那突如其来的一剑。
“多谢叶真人,又救我一命!”
徐凤年心头大喜,大踏步而去,直接跃起,双手握住那已经插在韩貂寺脑袋正中央的太玄剑,直接又是狠狠的用力插了下去。
扑通一声,满头银丝散乱的韩生宣跪倒在地。
徐凤年干脆利落的拔出太玄剑,割去这天下第一权宦的大好头颅。
太玄剑上滴血未沾,挣脱徐凤年的掌心,又破云而去。
徐凤年仰望云霄,朝着北方遥遥一躬身。
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始终跪地不倒的无头尸体,转身去背起倒在血泊中的朱袍阴物,捡起北凉刀,然后走向那一片残肢断骸的残酷战场,扶住命悬一线的青鸟。
此时,不远处神武城城头之上,有个身着白衣的赤足女子城头坐在城墙上摇晃着双脚丫。
当她看到那飞剑破云而来,又破云而去之时,赤足女子的眼中满是震撼之意。
“此剑从何而来?”
赤足女子悄然嘀咕道。
……
在九九馆吃完涮羊肉,刚刚走出九九馆的叶千秋,收回了从天而降的太玄剑。
幸好他想起了这码事,吃剑老祖隋斜谷让他的道字六剑破了道心,还不知道去哪儿疗伤去了。
没了这老头子帮助徐凤年,徐凤年很有可能死在韩貂寺的手里,当然,也许不会,毕竟还有曹长卿看着。
但,赵楷毕竟是他杀的,总不能让徐凤年这小子背了这笔债。
只能是好人做到底,再救一次这小子。
还好,一切刚刚好。
陈渔和温华也没有问叶千秋施展千里飞剑之术是干啥去了。
吃饱了喝足了,回了草皮巷子又住了一晚。
翌日一早,叶千秋便带着陈渔和温华御剑而去,离开了太安城。
半日之后。
已经回到青城山中。
……
转眼间,又是数日过去。
这一日,叶千秋正在神霄阁中给李义山和老黄讲着道。
李淳罡在一旁睡着大觉,打着呼噜。
就在这时,李淳罡忽然惊醒,抠着脚丫子,道:“坏了,有个魔头出世了。”
叶千秋掐指一算,目视西方,道:“是魔是佛,不过在一念之间,佛门就喜欢做这种事情。”
李淳罡道:“他好像要来这里了。”
叶千秋笑道:“来了我就点醒他,让他成就一尊魔佛。”
……
日薄西山。
烂陀山山巅有一座画地为牢将近四十年的土胚子,出现一丝松动,刹那间金光熠熠,如同泥菩萨开裂,现出一尊璀璨的不败金身。
山巅除了这座土墩,还有一位盘膝坐地身披破败袈裟的年迈和尚,垂垂老矣,雪白双眉垂膝还不止,在泥地上打了个转,风吹日晒,使得皮肤黝黑褶皱,如同一方枯涸的田地,衬得两缕白眉愈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