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修道之人,自然信其有,而帝王本分,不在自得滔天福祉,而在谋求天下太平,长生术本就是逆天而行,皇帝奉天承运,才自称天子,因此想要证道长生,尤为艰辛,更不为上天所喜。”
太子赵篆闻言,微微颔首,道:“那先生以为,那位神霄派的叶真人是否有朝一日可得飞升?”
白莲先生道:“那我就说不准了,不过这位叶真人比起当年的吕祖来也不遑多让,他当日在北莽以道字六剑开了天门,想必,他是真有飞升之力的。”
说到这里,白莲先生又突然话锋一转,道:“星斗运转,江河流走,庙堂帷幄,人生人死,皆在仪轨二字。”
“本朝儒家排名犹在道教之前,便在于儒家内仁义外礼仪,确是一方治国根本良药。”
“可天底下还是没有医治百病的药方,道教清静无为,是另外一方药,东传中原的佛教,其实也是。”
“陛下灭佛,不是灭真佛,而是拔除那些伪经伪僧,何尝不是为了以后让太子殿下登基之时大赦佛门而为良药苦口。”
“陛下用心亦是良苦,太子殿下韬光养晦,深谙黄老精髓,却不可不细细体谅。”
太子赵篆轻声道:“父皇视青词宰相赵丹坪为一介伶人,孤却不敢如此对待白莲先生,还望先生他曰能够入朝为官,不求自得长生,只求万民尽得福泽。”
白莲先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赵篆见状,低声道:“只是不知那时,那位叶真人还在人间否。”
……
又是一日过去,草皮巷子里。
徐凤年又来登门,不过,今日他多带了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背负桃木剑的年轻道人。
徐凤年和陈渔打过了招呼,道:“叶真人呢?”
陈渔道:“出去了。”
徐凤年道:“去哪儿了?”
陈渔道:“不清楚。”
徐凤年也没再多问,朝着那年轻道人招呼一声,道:“过来坐,等一等,等叶真人回来,你便能向叶真人请教了。”
那年轻道人在一旁微微颔首。
没过了多久,叶千秋推门而入,看到了在院中等候的徐凤年和那年轻道人。
徐凤年急忙起身,道:“叶真人,您这是干嘛去了?”
叶千秋笑道:“出去遛弯儿。”
徐凤年一脸无奈,道:“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您也不是那上了岁数的老大爷啊。”
叶千秋笑了笑,道:“别扭的是你,又不是我。”
徐凤年耸了耸肩,朝着那边的年轻道人招手。
那年轻道人走了过来,一脸谦和的朝着叶千秋见礼。
“武当李玉斧,见过叶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