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内。
徐凤年坐上了早已经在皇宫外面的御道上等候的马车。
御车的是青鸟,轩辕青锋一袭紫衣,侧身坐在青鸟身后,双脚垂在马车以外,见到徐凤年如此之早退朝,轩辕青锋还颇为疑惑。
徐凤年进车落座,轩辕青锋也跟了进去。
徐凤年看到轩辕青锋的表情,便知道轩辕青锋在疑惑什么,只是微笑着说道:“西楚还了我一剑,咱们迟些时候出京,去叶真人那里避一避,让曹先生多等上几天,顺便吓唬吓唬那位不知在哪儿守株待兔的韩貂寺。”
“京城的水深,这位儒圣不会在京城里取回阳玺,你这几天抓紧时间汲取气运。”
轩辕青锋皱眉道:“哪个叶真人?”
徐凤年道:“还有几个叶真人。”
轩辕青锋道:“就在驿馆不行吗?”
徐凤年闻言,一脸狐疑的看着轩辕青锋,道:“你好像是对叶真人有什么偏见?”
轩辕青锋耸耸肩,道:“偏见,谈不上,只是觉得人家堂堂天下第一人,老往人家身边凑,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徐凤年闻言,呵呵一笑,和轩辕青锋相处的久了,自然也能明白几分轩辕青锋略显神经质的心思。
“好,你不去,便在驿馆呆着,不过,我得去看看我的兄弟。”
轩辕青锋挑眉道:“你的兄弟?”
“温不胜?”
徐凤年点头道:“没错。”
轩辕青锋道:“真是奇怪,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人为了你自毁前程,还和你做兄弟。”
徐凤年笑道:“怎么?羡慕嫉妒恨?”
轩辕青锋呵呵笑了一声,任谁都能听出她这呵呵里带着的嘲讽意味。
这时,她话锋一转,则道:“玉玺里的气运,我只到手了五六分。”
徐凤年明白她的意思,直笑道:“做人要知足,能到手五六分就差不多了,过犹不及。”
“你这人,有时候就是太贪心了,当日叶真人……”
徐凤年话还没说完。
就直接被轩辕青锋打断。
轩辕青锋板着脸道:“用不着你教训我。”
徐凤年大概清楚了为什么一提到叶真人,轩辕青锋就有点不对劲。
想到上次在九九馆时的情景,徐凤年便知道,这大概和当初叶真人在徽山之上对轩辕敬城和轩辕青锋不是太感冒有些关系。
轩辕青锋这脆弱的自尊心呐……还是从小被骄纵坏了,岂不知这世上不是谁都肯惯着你的。
徐凤年摇头失笑,道:“好好好,那咱就说说这气运之事。”
“气运一事,神鬼莫测,万一出了差池,说到底遭罪的还是你,不是我。来,掏出来给我瞅瞅,好帮你掌掌眼。”
轩辕青锋欲言又止,冷哼一声,终归没有动静。
徐凤年一头雾水,无奈道:“真当这枚玉玺是你的了?”
“借钱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往你跟我蛮横不讲理,那是我好说话,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几年我在藏私,陈芝豹比我更狠,早已经悄然入圣,铁门关一役,陈芝豹正值武道巅峰,尚且敌不过曹青衣,你要是惹恼了这位西楚棋待诏,耽误了他的复国大业,注定没好果子吃。”
“再说牵扯到玉玺的气数谶纬,你比你爹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个门外汉,远不如我,我替你掌眼,查漏补缺,你还不满意?”
轩辕青锋犹豫再三,死死盯着徐凤年,慢腾腾伸出纤细两指,歪了歪脸庞,从脖子里捻住一根串住玉玺的红线,轻轻一提。
徐凤年哭笑不得,心想难怪这丫头扭扭捏捏,原来是这玩意儿被她挂在了两峰之间。
到底是在这类事情上脸皮厚不起来的女子,徐凤年立即故作正经古板,省得她恼羞成怒。
徐凤年心平气和接过仍然留有丝丝体温的红绳,低头凝视这枚西楚玉玺。
轩辕青锋撇过头,捂住心口,看不清她的容颜。
绳坠下的玉玺呈现出晶莹通透的圆润景象,其中又有黄紫两气急速流转,如夏季汛期的江河,如雏鸟离巢,心之所向,仍是轩辕青锋,气运外泄于玉玺,一起飘荡渗入轩辕青锋七窍三丹田。
徐凤年哭笑不得,抬头望向那个仍在跟自己置气的娘们,气骂道:“这哪里是四五分,分明已经给你偷窃入六七分,以前说你只会败家,真是冤枉你了。”
轩辕青锋如徐凤年所说是货真价实的门外汉,得到玉玺之后,只是埋头汲取玉玺蕴藏气运,听到真相以后,也有些雀跃惊喜。
“当真有六七分?”
徐凤年点头道:“你试着将全部气机都倾泻出来。”
眨眼之间,车厢内气海扶摇,两匹马骤然停蹄,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
徐凤年发丝飘拂不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