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有始有终,不能没完没了。
有刚刚这一局已经足够。
叶千秋抬步要走。
这时,只听得那盲棋士再次开口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盲棋士神色颇怪,又有欢喜又有不甘。
这两年他在永子巷中除了故意示弱,就没有真正输过一局,襄樊本地爱棋人已经不愿意和他赌棋,除非是一些来永子巷游玩的外乡客人,才会上钩。
但没想到今日却是彻彻底底的输了一局。
这些年他已经很难去费心费神下棋了,年幼学棋时赢棋开心输棋更欢喜,如今一直赢棋不输棋,下棋的爱好便愈发清减,生怕哪天就真的只是为了糊口而去下棋,真有那一日便是棋道止步的一天。
今日碰到了一个能让自己输棋的,心里其实还是高兴欢喜多一些。
他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心没瞎,他知道能在棋盘上胜过自己的,绝非一般人物。
所以,他想问个明白。
叶千秋闻言,微微一笑,回道。
“贫道叶千秋。”
“小友棋下的不错。”
盲棋士浅浅一笑,道:“不及先生。”
叶千秋笑了笑,伸手问吴灵素要了锭银子,抬手一送,直接悄无声息的将银子送到了盲棋士身后的行囊中。
叶千秋转身便走。
吴灵素赶紧跟上,也不敢问叶千秋为啥要给那盲棋士银钱。
……
叶千秋和吴灵素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在城里闲逛了一天,除了下了一局棋之外,也没做什么,就是走走看看。
回了房间没多久,李淳罡便带着姜泥来找叶千秋,说是要画画,让叶千秋帮忙参谋参谋。
叶千秋哪里不知道这老小子是来和他嘚瑟。
这老小子说是画画,其实就是在教姜泥学剑,但这丫头还懵懂不知。
李淳罡刚画了一会儿,睡了一天的徐凤年也跑到了叶千秋的房里。
看到李淳罡和叶千秋都在,徐凤年笑的咧嘴,道:“太好了,二位都在呢,正好能请二位指点。”
原来这小子是来找叶千秋和李淳罡指点他如何学剑来了。
徐凤年这小子是个人精,而且打蛇随棍上的本事一流。
和叶千秋相处了有些日子了,他也摸清楚了叶千秋的脾性,知道叶千秋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所以,他一心想着从叶千秋这里得到些指点。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叶千秋一边坐在一旁打坐,一边听着徐凤年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徐凤年的资源太多,他将从海量秘笈中攫取出来的十几招式简明扼要的说给叶千秋和李淳罡听。
李淳罡似乎很不耐烦,掏了掏耳屎,轻轻弹掉。
徐凤年说到后来,李淳罡虽然还翘着二郎腿,但已经不去扣耳屎恶心人,只是没点头也没摇头,古井不波,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叶千秋倒不像李淳罡,却也是两眼一闭,好似泥人。
徐凤年说完,见李淳罡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而叶千秋直接成了雕塑,气的嘴都歪了。
但他拿俩人也没办法,毕竟是有求于人。
于是又详细的拆解了一遍,将十几式根源的书籍名称都提了一遍,再将自认为十几招应当如何连绵融汇也说了一下。
叶千秋知道徐凤年的问题在哪儿,但也没开口的打算。
就在这时,快要睡着的李淳罡突然清醒了,他瞥了一眼徐凤年,开口说道:“初听你唠叨,老夫着实觉得呱噪无比,你这种投机取巧的行径简直就是武道末流,刚想骂你几句,没来由想起一个故人一桩故事。”
徐凤年道:“什么故事?”
李淳罡看了一眼还在打坐的叶千秋,道:“叶真人可否知道老夫要说什么故事?”
叶千秋不睁眼,淡淡说道:“我又不是你的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
李淳罡哈哈一笑,嘀咕了一句“装模作样。”
一旁的徐凤年赶紧催促道:“快说快说。”
李淳罡悠哉悠哉的说道:“名满天下的王仙芝年岁与老夫和齐玄帧其实差不多,但论成名,却晚了很多年,他当年也是与你一般拾人牙慧,走他山之石攻玉的下乘路数。”
“还记得老夫和当时一些高手每次出手对敌,总能看到这厮远远观战的身影。”
“与老夫当时久久止步于天象神仙两境之间不同,这老小子却能够愈战愈勇,现在回想起来,世人都说王仙芝悟性无双,因为观战一次便可对天下武学过目不忘,所以才有后来徒手折断天下剑的绝世修为。”
“其实这并不准确,王仙芝如同一名丹鼎大家炼气士,抓起身边一些丹石,却不止于丹石本身,都被他丢入丹炉,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