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肯见我。”
赵玉台略显苦涩的摇头,道:“天下人都以为能在剑道之上独树一帜,而又有大造化大境界的人物,一百年来不过也就李老剑神和邓太阿两人而已。”
“可是,他们恐怕不知,在这青羊宫里住着的叶真人绝对是一位比巅峰期的李老剑神还要厉害三分的人物。”
“剑九黄因为看了叶真人半篇云中剑歌成了剑十黄。”
“奴婢也因为看了叶真人半篇云中剑歌半只脚踏入了天象。”
“殿下问奴婢什么时候能见叶真人,奴婢哪里能知晓。”
“叶真人行事素来高深莫测,常人难以揣摩。”
“不过,他当年既然肯指点剑九黄,那这趟殿下上山,也定会见一见殿下的。”
徐凤年闻言,道:“老黄现在成了活死人,在听潮亭里躺着一动不动,若非怕他车马劳顿,丧了性命,我这趟出来,定然得带上他不可。”
“若是这趟青城山之行,不能给老黄讨要下那后半篇云中剑歌,就有些遗憾了。”
这时,却见赵玉台拿出了一格红漆剑匣。
徐凤年疑惑道:“姑姑,这是?”
赵玉台指着那红漆剑匣道:“女婢在山上守墓十数年,就等这一天。”
“上次殿下来时,尚未加冠,奴婢尚且不好开口,但如今,殿下今非昔比,已经能带走这把大凉龙雀。”
徐凤年微微一惊:“大凉龙雀?”
赵玉台微微颔首。
这是当年小姐吴素的佩剑。
“奴婢守着大凉龙雀,总是不甘心。”
“殿下如今虽然学的是刀,但总有一日,会使剑的。”
“殿下离去时,就将小姐这把当年让天下英雄低头的佩剑带走吧。”
“在这儿,埋没了大凉龙雀。”
“小姐对奴婢说过,以后殿下若是遇上了恰巧习剑的好女人,就当是一件聘礼。可惜小姐无法亲手交到殿下手里了。”
徐凤年闻言,微微一怔,轻声道:“好,我带走大凉龙雀。”
“姑姑,可凤年不敢保证能遇到如娘亲一般的女子,指不定一辈子都送不出去。”
赵玉台闻言,笑了笑,她伸手摸了摸世子殿下的下巴,当年那粉雕玉琢的小少爷,都有扎手的胡渣了,她的神情是发自肺腑的和蔼,哪里有半点面对旁人事的桀骜粗野。
她怔怔看着徐凤年,就像看着至亲的晚辈,孩子总算长大了,出息了,长辈自然满眼都是自豪和欣慰。
赵玉台缓缓道:“无情人看似无情,反而最至情。哪家女子能被殿下喜欢相中,就是天大的福气。这点殿下与大将军一模一样,女婢只希望殿下早些遇到那个她,早些成家立业,相濡以沫,莫要去相忘于江湖庙堂。”
“小姐说武道天道最后不过都是一个情字,人若无情,何来大道可言,逃不过竹篮打水捞月,因此道门才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而佛门许多菩萨发宏愿,也是悲天悯人。”
“便是如同叶真人那般高人,入主青羊宫之后,第一时间也是先让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草寇们入了青羊。”
“这几年来,我总能听到叶真人抚琴吹箫鸣曲,那琴曲之中所透露出的大多数都是有情道中的至理。”
“每逢听叶真人抚琴奏乐,我便总是能想起小姐。”
徐凤年闻言,道:“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听一听叶真人的琴曲。”
就在这时。
只听得院外传来了老剑神李淳罡的声音。
“想听就去听啊,老头子我刚刚去听了两曲,的确是曲中妙音。”
徐凤年抬眼看去,只见李淳罡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神情似乎和出去的时候不太一样。
赵玉台看到李淳罡进来,起身朝着李淳罡行了一礼,道:“先前不知李老剑神在此,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老剑神包涵。”
李淳罡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道:“我记得你,当年跟在吴素身边的剑侍嘛。”
赵玉台道:“难为老剑神还记得。”
李淳罡呵呵一笑,没多言。
这时,徐凤年朝着李淳罡问道:“老头子,你刚刚说啥?”
“你说你去听叶真人弹琴了?”
“你见到叶真人了?”
李淳罡耸了耸肩,道:“是啊,不仅见了人,还听了曲,喝了酒,耍了剑。”
徐凤年和赵玉台一听,皆是一怔。
徐凤年道:“你和叶真人动手了?”
李淳罡抱着脚,扣着脚上的泥,不以为意的说道:“是啊,就用那天破了那符将水甲人的一剑和叶真人切磋了一下。”
徐凤年瞪大了两只眼睛。
他不是在责怪李淳罡,而是在后悔没看到二人交手的那一幕。
赵玉台也是同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