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急速离去。
这时,又有一人朝着嫪毐凑了过来,朝着嫪毐说道:“长信侯!”
“秦王所率亲军可不在少数。”
“明天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嫪毐冷笑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那柄长剑出鞘的一瞬间,立即散发出暴戾杀戮之气。
站在嫪毐身前的那人,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嫪毐朝着那人看去,抬起手中长剑来,朝着那人道:“你可知本侯手中这把剑是什么剑?”
那人道:“小人听说,侯爷的这把剑,是越王勾践当年所用之剑。”
嫪毐大声道:“没错,这把剑,叫做乱神!”
“乱神所指之处,了无生机,草木皆枯!”
“区区嬴政小儿性命,何足道哉!”
嫪毐的声音传至其他人的耳中,宫中的其他人皆是高呼道:“长信侯万岁!”
“长信侯万岁!”
嫪毐闻言,哈哈一笑,道:“我乃是嬴政假父!”
“父要子亡,子岂能不亡!”
“我嫪毐的儿子,出身不凡,才是九五之尊。”
嫪毐是个混人,他武功不凡,手中这把乱神剑,就是他的底气。
他连赵姬这个太后都给折腾的服服帖帖,做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世上头一份了。
眼下,秦国的江山,已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日诛杀嬴政小儿之后,他就是秦国名副其实的太上王!
他能调动的兵力可是一点都不比嬴政少。
只要嬴政进了蕲年宫,他的那些人马一出动,再加上他和断水一起出手,他就不信取不了嬴政小儿的性命!
……
清晨,朝阳洒在了刚刚开拔的嬴政车架上。
秦王车驾到了雍城东门外的十里郊亭。
依照礼仪法度,在雍城的长信侯嫪毐,须得亲率所有官吏出城迎接王驾。
然而,现在雍城东门外的茫茫旷野之上,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只有嬴政的车架和一众亲兵。
嬴政对这些早已经有了准备,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嫪毐这个猪狗一般的东西,着实是活的不耐烦了。”
正在此时,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在马队前丈许处勒马,烟尘直扑王车。
一个肥硕的吏员悠然下马,捧出一卷竹简展开,尖声念道:“我儿政,假父已将蕲年宫收拾妥当,我儿可即行前往歇息。”
“三日之后,假父再来与我儿饮酒叙谈。”
“冠礼在即,假父公务繁忙,我儿不得任性。”
这官吏话音落下,一时间,四周雅雀无声。
嫪毐的气焰竟然嚣张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敢当着这千余人的面,直呼嬴政为“我儿”,自称假父。
只见嬴政眯起双眼,笑眯眯的朝着那个官吏说道:“回去告诉长信侯,就说寡人在蕲年宫等他。”
那官吏见状,趾高气扬的去了。
……
午后时分,嬴政和叶千秋等人进入了古老的蕲年宫当中。
蕲年宫占地近千亩,庭院二十余座,房屋楼阁石亭高台数百间。
蜿蜒丘陵庭院之间,林木葱茏花草茂盛,比章台宫的森森松林多了几分和谐气息。
夜里,嬴政和叶千秋同在一间宫殿之中坐着。
嬴政在一张羊皮纸上边画边说道:“先生,蕲年宫的护卫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不过,我们的人手是否还是有些缺陷?”
叶千秋却是微微一笑,道:“无妨,兵贵精不贵多。”
“再多一些,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务必要让嫪毐先动手,才可以将其一举连根拔起!”
嬴政闻言,脸上也露出执着之意,道:“就依照先生所言。”
这时,盖聂从殿外匆匆走了进来。
嬴政道:“何事?”
盖聂道:“王上,刚刚我在蕲年宫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嬴政一挑眉,道:“熟悉的味道?”
盖聂道:“是罗网的杀手!”
嬴政眼睛一眯,道:“终于出现了吗?”
叶千秋老神在在的说道:“天罗地网已经布下,这一次,倒是要看看谁才是网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