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他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给嬴政送去了《道经》,也是在给吕不韦提一个醒,秦王嬴政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
叶千秋相信,吕不韦在嬴政身边一定安插了眼线。
嬴政和他的关系,吕不韦也一定是清楚的。
以吕不韦的敏锐程度,自然清楚他要助秦王嬴政。
如今,看来是吕不韦是坐不住了。
从前的嬴政没有帮手,现在的嬴政有了他帮忙,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
叶千秋和蔡泽刚刚到了相府,相府的家宰便已经殷勤的迎上来。
宰相门前七品官,相府家宰也不是一般人物,但此刻陪着笑脸,和叶千秋恭敬说道:“太玄先生,纲成君,这边请,相邦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
说话间的工夫,便将二人领到了相邦府中最深处的一座庭院。
走到那庭院外时,只见满园都是竹林。
上次来,倒不是在这里相见。
家宰已经提前进去禀报。
片刻之间,便听得院内传出朗朗笑声。
只见一人布衣散发,大袖软履,从竹林小径悠悠走来,正是吕不韦。
此时的吕不韦不像是权倾朝野的相邦,倒像是一个在山野间久居的隐士。
这副装束的吕不韦比起两个多月前的吕不韦多了一份消闲洒脱。
只见吕不韦笑着,朝叶千秋和蔡泽一拱手。
“太玄先生,纲成君,来的可真是不慢啊。”
蔡泽笑道:“太玄先生知晓是相邦相邀,也未推脱,自然来的不慢。”
叶千秋笑道:“不知秦相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吕不韦一抬手,道:“二位请里边说话。”
三人朝着庭院里行去。
这处在相府中的幽深庭院并不算大,却是杨柳掩映绿竹婆娑,人行林间石板小径之上,清风徐来,幽幽然毫无湿热郁闷之气,顿时只觉神清气爽。
叶千秋笑道:“想不到相府之中还有这样的一处悠闲之地。”
吕不韦道:“从前我未做秦相之前,周游列国行商,最喜的便是这等幽静之地。”
“只是这些年政务繁忙,很少有时间到幽静之地去坐一坐,于是,便让人在府中建了这一处雅苑。”
“心烦意燥时,便来坐一坐。”
三人一路走进庭院,过了竹林,便见到一片杨柳围起两座茅屋。
茅屋小院前一座掩在杨柳浓荫下的茅亭,茅亭下石案上一尊煮茶的铜炉,正悠悠然蒸腾出一片异香。
叶千秋脸上挂着笑意,道:“看来相邦今日相邀,不是来请我喝茶的。”
吕不韦请叶千秋和蔡泽在茅亭的石案前坐下。
吕不韦坐在叶千秋对面,道:“太玄先生所著《道经》令王上喜不自胜。”
“就连久居深宫的华阳太后也听说了道家真仙太玄子到了咸阳。”
“本相可是听说,华阳太后不日便将邀请太玄先生前往宫中一叙,向太玄先生请教养生养神之法。”
“太玄先生能得王上和华阳太后之青睐,看来道家之势不久便将在大秦延绵而去。”
叶千秋笑了笑,道:“那就借相邦吉言了。”
此时,吕不韦道:“上次和太玄先生弈棋,不韦尚未尽兴,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不韦可要和先生好生多下几局。”
说着,只见吕不韦啪啪啪的拍了两下手,一个绿衫少女双手捧着一个青铜镶边的长方形木匣走了过来。
少女走到亭下,从匣中先抽出了一方长方形棋盘。
棋盘为沉沉红木,九星之位以紫铜条连线,盘面便交织出一个光芒柔和精美绝伦的“田”字。
而那两盒棋子也是莹莹晶晶,剔透无比。
蔡泽在一旁惊叹道:“这莫不是荆山精玉。”
吕不韦笑道:“正是。”
“和太玄先生这样的棋中圣手弈棋,自然得用一副好棋具。”
叶千秋从棋匣中夹起了一黑一白两子,对着午后阳光端详一番,然后说道:“蓝如海天,红如朝霞,合如七彩霓虹,确实是上品荆山玉!”
吕不韦道:“先生也是识货之人。”
叶千秋微微一笑,道:“略有涉猎。”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便开始落子。
落了数十子之后,吕不韦道:“秦国一月之内两次天降流火,先生是道家掌门人,想必也一定通晓天象,不知先生认为这等天象预示着什么?”
叶千秋道:“秦国朝堂,将生乱矣。”
吕不韦闻言,缓缓问道:“何乱?”
叶千秋微微一笑,道:“秦相何必明知故问。”
吕不韦停顿片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