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武比输了,都要抹脖子自刎谢罪,那他丘处机有多少颗脑袋都不够割的。”
“你们说,郝大通若是那时候抹脖子死了,现在还会有华山派吗?”
风清扬和岳不群听了,脸上都浮现出异样之色。
风清扬若有所思。
岳不群却是暗道,这位叶道人到底活了多久啦,若是真如他所言,他曾经见过华山派的创派祖师爷,那他现在最起码也在二百五十岁往上了吧。
这位叶道人为何要讲祖师爷的陈年往事呢?
岳不群参不透,高人说话,都喜欢云里雾里的。
这时,风清扬却是长叹一声,道:“叶前辈的意思,老夫明白。”
“只是……”
叶千秋笑道:“不,我看你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既然华山派能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为什么不能放下成见,去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呢?”
“人常说死要面子活受罪,华山派到了今日之地步,只剩下你们师侄二人,你们尚且不能精诚团结,那这样的华山派,留之何用?”
“所谓传承,不止传的是人,更传承的是精神。”
“你华山派的精神又是什么?”
“是所谓的剑气之争?是所谓的内斗算计?”
“二十年前,华山派因为所谓的剑气之争,差点死绝了。”
“这样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你们二位幡然醒悟吗?”
叶千秋这话一出,让风清扬身形一震。
岳不群则更是眼中大骇,他看着叶千秋的背影,心中暗道:“这叶道人是如何知晓二十年前那桩惨祸的……”
“莫非,二十年前,他就已经在华山之上,默默注视着一切了?”
岳不群心中满是骇然。
此时,叶千秋继续说道:“贫道本来无须和你们多费唇舌,但是贫道念在华山派尚且算是道门传承的份上,方才点拨你们一二。”
“至于能不能听得进去,那是你们的事。”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如果仅仅是为了争一时长短,那大可不必。”
“一个门派想要长久的传承下去,那无非是要让后代弟子对自己的门派有足够的归属感。”
“你们叔侄二人,既然都愿意为了华山派付出性命,又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来谈的?”
风清扬闻言,悄然叹息。
岳不群闻言,只说道:“叶前辈所言,岳某何尝不知,只是……”
叶千秋笑道:“只是什么?”
“蔡子峰和岳肃这两个白痴,一部《葵花宝典》就让他们师兄弟反目。”
“却是忘了华山九功,方才是你华山传承的根本。”
“剑和气孰强孰弱?这种白痴的问题也只有蔡子峰和岳肃这两个白痴才会想得出来。”
“修行讲究阴阳兼具,凡事都有一体两面,道门之人修行,从来都不走极端,而是走阴阳兼具的路子。”
“大凡天下间的一流顶尖高手,哪个不是内外兼修。”
“就拿你风清扬来说,你风清扬如今莫不是内外兼修?”
“你岳不群只是单修紫霞功,若无人指点,修到猴年马月去才能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就凭你那半吊子内力,三脚猫的剑术,想要在江湖上少有敌手,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你岳不群想要光大华山,是靠你一个人就能行的吗?”
“你身为华山派掌门,如果依旧走不出剑气之争的范畴,那你就等着华山派被断绝传承吧。”
岳不群听了,不免心惊肉跳,他想反驳,但却不知道从何反驳。
因为,叶千秋说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的确句句在理。
风清扬听了,只是兀自叹息。
叶千秋见状,只说道:“贫道言尽于此,至于你们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情。”
“贫道乏了,岳不群,你去找人做些饭菜送来。”
叶千秋倒是一点不客气,使唤起岳不群来。
岳不群此刻也忘了自己是一派掌门,不敢有丝毫怠慢,朝着叶千秋躬身道:“请叶前辈稍候,岳某这就下崖去,给叶前辈准备饭菜。”
说罢,岳不群大步流星的下了思过崖。
风清扬看着岳不群离去的背影,默然无声。
叶千秋见状,也不理风清扬,直接坐在一旁,静静调息起来。
过了许久,风清扬突然朝着叶千秋开口问道:“叶前辈,你觉得岳不群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吗?”
叶千秋道:“你想要贫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你自己在华山偷摸呆了二十年,岳不群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风清扬听了,却是又问道:“叶前辈,你当真见过我华山派创派祖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