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更开门禁,设宴,任由路过的人进来吃喝。
但是,长安城内如此热闹。
却是长安城外却是一派肃杀。
一个月前,寇仲的少帅军和宋师道的宋军,已经将长安城给团团围住。
不过,因为是临近新年的缘故。
少帅军和宋军似乎不打算在年前攻城。
而此刻的长安城太极宫中。
李阀的最高领袖李渊坐在太极殿的上首,看着宫殿之中的一切,显得有些疲惫。
不过,他浓密的眉毛下,眼神仍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神色。
纵使他坐在椅上,他的腰仍是挺直坚定,显得他雄伟的体型更有逼人的气势。
此时,殿内还有殿内李渊最亲近的两位大臣刘文静和裴寂。
只听得李渊朝着裴寂问道:“裴卿,现在城外情况如何?”
裴寂急忙回道:“陛下,城外两军营中,没有出现兵马调动。”
李渊闻言,面上的忧愁之色,渐渐消去了一些。
“寇仲和宋师道想要让朕投降,他们说了只要朕投降,绝对会厚待李家的人,你们觉得朕该投降吗?”
裴寂和刘文静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听得二人齐声道:“一切自当由陛下做主。”
李渊闻言,喃喃说道:“唉,天命终究是不在朕的这一边啊。”
“世民死的太早了……”
“短短不到两年的光景,我大唐便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当真是令人唏嘘。”
“天机子……可恨呐……”
“若非天机子,我大唐又岂会陷入这种境地。”
“唉,人岂能与神争锋……一切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罢了,罢了,年关将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今夜,朕便和两位爱卿提前欣赏一番除夕夜宴的美丽舞蹈吧。”
说着,只见李渊拍了拍手。
一百多名歌舞伎从主席两侧的后殿门彩蝶般飘出来,在悠扬的鼓乐声中,载歌载舞。
众女中的一女份外迷人,在众多歌舞伎的衬托下,尤能显得她出众的曼妙姿态。
众女和唱下,她轻歌曼舞,声音甜美,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只见其裙裾翻滚,长袖飘荡,她婉转动人的歌声,能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艳色舞姿,连李渊亦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这时,只听得那女子唱道:“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龙衔火树千重焰,鸡踏莲花万岁春。帝宫三五戏春台,行雨流风莫妒来。西域灯轮千影树,东华金阙万重开。”
一曲既罢,灯火倏暗,忽然众女手上变戏法般多出一盏彩灯,霞光耀射中百灯齐舞,在大殿的空间变化出千万种由灯火舞动轨迹所编织出的图案,人人看得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当殿内灯火重明时,众舞伎已从来路退出殿外。
李渊笑着拍手,道:“好啊,好啊。”
笑着笑着,却是流下了两行清泪。
却是想起了从前儿女绕膝的情景。
只是,自从李阀起兵争霸天下之后,这种景象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次子世民英年早逝,再加上如今大唐岌岌可危。
李渊的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尽管他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些糟心事,但是依旧忍不住去想。
这时,只听得殿外又走进三百名雄纠纠身披战甲的禁军卫士。
这些禁军卫士从正殿门操入,排成各种阵势,分持刀抢剑盾,表演一场充满暴力学美感的“兵阵”。
比对起刚才旖艳的舞伎,又是另一番阳刚味道,同样扣人心弦。
“兵舞”既罢,殿外太子李建成领着齐王李元吉走进了大殿当中。
只见李建成和李元吉朝着李渊躬身。
李建成朗声道:“父皇,我大唐自起兵太原,一直战无不克。”
“如今,虽然宋军和少帅军兵临长安城下。”
“但只要我们能坚守三月。”
“西域联军就一定能来得及援护长安,到时候一定可以将宋军和少帅军打退。”
“还请父皇勿要失了心气!”
李渊闻言,微微一叹,道:“建成,朕没有投降的意思。”
这时,李建成道:“父皇,宋师道让我们交出傅采林的大弟子傅君婥,儿臣觉得此事可为。”
李渊闻言,摆了摆手,揉着眉心道:“我累了,此事你去办吧,勿要惊动了傅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