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妖法害人,还不是为恶?”法海冷声道。
“妖法害人?害得是谁?”奇计问道。
“梁王之子梁连。”法海说道。
“那应该是他命中注定有此劫难,连一向与人为善的白蛇都要杀他。”奇计说道,“师兄便是因此而来苏州?”
“梁王相请,老衲如何能不来?”法海叹道。
“以师兄的修为,亦要被这些俗事打扰?”奇计疑惑。
“我等虽是方外之人,却要依托尘世生存,岂能避免俗事缠身!”法海说道,“师弟,待来日你执掌金山寺,便能体会到老衲此时的感受。”
“那我宁愿避世不出。”奇计说道,“区区一个梁连,似乎无需师兄大费周章,梁王权势再大,还敢真去拆了金山寺不成!”
“师弟说的没错,老衲若是不给梁王面子,他也不能拿老衲如何。”法海说道,“有些时候,还是得做做样子给人看的。再说了,老衲来此,的确还有别的事。”
“师兄是为白蛇而来?”奇计问道。
“师弟是如何知道的?”法海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确实,也只有白蛇这位妖王,才值得老衲亲身出动。不过,这只是一方面,老衲来此,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愿闻其详。”奇计表示仔细聆听。
“老衲与白蛇的恩怨,要从一千七百年前说起。”法海沉默了一下,开口就是一个“惊雷”。
当然,对于熟知剧情的奇计来说,这是算不上什么震惊,不过他还是打断了法海,问了一句。
“师兄,您到底修行了多少年?也是一千七百年?”
“师弟,稍安勿躁。”法海瞪了他一眼,奇计立即闭嘴。
“一千七百年前,有个捕蛇者听村民说山里有条白蛇经常出没,人畜皆惊,于是进山捕捉。岂知那白蛇十分狡猾,花了几个月的工夫,机缘之下才将其捉住。”
“然就在这时,一个牧童看见,为白蛇求情,捕蛇者一走神,被白蛇咬了一口,白蛇因此逃离。”
“此事我听白蛇说过,她来西湖就是要报恩。”奇计说道,“那小牧童就是许仙的前世,捕蛇者便是师兄了。”
“不错,”法海点点头,“七百年后,老衲转世重生,拜入我佛门下,法名法海。”
“因为诚心礼佛,天帝命人赐我仙丹,助我早成正果。然就在老衲送使者返回时,白蛇趁机盗取了仙丹,言是报当年差点身陨之仇。”
“彼时老衲法力有限,不是白蛇敌手,更不知其中恩怨,只道是白蛇盗取了老衲的灵丹,让老衲失去机缘,只能苦修。”
“后来这天地巨变,再也无人能得道成仙,最强者也只能到渡劫四转,凡是尝试破境之人,无论人神妖鬼,尽皆消失,再无踪迹。于是老衲对那白蛇愈发愤恨,若非她盗取仙丹,或者老衲早已位列仙班,又何须在这尘世挣扎。”
“老衲多次寻找白蛇踪迹,想要报仇,却一直没有发现。后来听说蜀地有白蛇大妖出没,于是在蜀地待了百年之久,也没有遇见白蛇。”
“后来老衲法力大增,明确前世今生,知道了与白蛇之间的恩怨。寻不到白蛇,老衲也就息了心思,决定守株待兔。若缘法至,恩怨自有了却之时,白蛇自会送上门来。果然,老衲等到了。”
“所以在听说白素贞的消息后,师兄这才这么迅速的赶来苏州。”奇计问道。
“不错,区区一个梁王,岂能让老衲破了禅定功夫。”法海说道。
“法海者,佛法深广如海,师兄法名,寓意深远。又有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连杀生之罪,我佛亦可恕,师兄为何勘不破这恩怨?”奇计问道。
“师弟之言,老衲何尝不知,然数百年来,此事已经成为老衲心里的执念,不报此仇,终将成为心魔,再无寸进。”法海说道,“既然有缘再见,那还是了却这段恩怨的好。”
“师兄准备怎么做?”奇计问道。
“这也是老衲来寒山寺的目的。”法海说道,“师弟,你若没有别的事,就先回金山寺坐镇吧。你与白蛇有交情,老衲可以不管,但老衲与白蛇之间的事,希望师弟也不要插手。”
“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师弟明日一早就回去吧!”
“师兄,我还有一事相询。”奇计说道,“师兄身为佛门弟子,诚心礼佛,为何会是天帝赐丹?灵山一众佛陀菩萨难道不管?”
“师弟,天庭灵山之事,不是你我能置喙的,况且现在天庭灵山皆不存,只剩下些许灵光分身存世,无力约束世间妖王、阴间鬼王。”法海说道,“如果非要说出个关系来,那就是西方灵山亦在天庭管束之下。”
“好吧,不说就不说,那师兄您真的是修行了一千年?”奇计又问道。
“是一千余年又如何,师弟何以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法海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