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即辽国南京析津府,原本幽云十六州的中心地带,也是辽国最为繁华的地带。为治理这一地区,辽国还专门设置了“南院”,专门管理这里的汉人。
辽国的都城本是上京临潢府,后来随着疆域的扩大,迁于中京大定府,辽国狼主多在中京。
而此次辽国南征,狼主随军来到南京,居于析津府行宫。
此时,辽国狼主正召集麾下文武议事,商讨蓟州战事。
“诸位卿家,如今易州、涿州已失,蓟州也已经开战,我们应该何去何从?”辽国狼主问道。
“陛下,那大宋不识好歹,我们都未去占据他们的城池,他们倒好,反倒来打我们的城池了,必须给他一个教训,将这伙人留在蓟州。”当下兀颜光就起身建议道。
“陛下不可,我们此次本来就是要威慑大宋,避免大宋投靠金国,受到两面夹击。我们击败他们就是,无需造太多杀孽。”欧阳侍郎反对道。
“愚腐之见,想要威慑大宋,最好的就是杀得他们胆寒,杀得他们拿不出大军来抵挡,才能最大程度避免战争。”兀颜光道。
“话是如此,但兀颜统军,你准备付出多大代价,如今我们随时可能和女真开战,能承受这样的损失吗?”欧阳侍郎质问道。
“区区弱宋,就算将他们这支援军覆灭,又能花多长时间?对了听说大宋这次统军的还是个状元,说不定还未交战,敌人就吓跑了。”兀颜光嘲笑道。
“兀颜统领难道没有看那祝豹的信息吗?”欧阳侍郎道,“那可是在大宋西北和西夏作战十数年的官员了,岂会畏战?而且还刚刚率军平定大宋境内最强的一股水贼,如今是携大势而来,这才一举夺取了易州和涿州。兀颜统领还是清醒一点吧,你说的那种现象不会出现。”
“欧阳侍郎,你处处为宋人说话,到底有何居心?”兀颜光恼怒道。
“本官只是说句实话罢了,兀颜统领就这么听不进去?”欧阳侍郎丝毫不相让。
“够了,吵什么?”辽国狼主发怒了,“朕召你们来,是询问对策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兀颜统领,这蓟州用不用救?”
“回陛下,臣以为暂时不用,大王刚刚击败宋军先锋,就算宋军想要重新回来,也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大王麾下兵马不少,应该能守住蓟州。”
“臣反对。”欧阳侍郎和兀颜光杠上了,“万一蓟州被大宋攻破了呢?”
“谅他一个未曾单独统率过大军的文人,岂知兵道大势?那祝豹在西北,一直都是受人指挥,这才能在与西夏作战中立下功劳,不断升迁。之后也不过单独领军剿灭了一伙水匪,而且是借助优势兵力,而今夺取我们两州,也是因为我们没有大军在。”兀颜光道,“而耶律得重大王,乃是我大辽十一耀大将之首,麾下兵强马壮,即便军队数量不占优势,也能支撑一段时间,何须现在就出兵?”
“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军国大事,未言胜先屡败,做好完全准备,岂能放在纸面上分析?”欧阳侍郎道,“若以此分析,历史上哪来那么多以少胜多的战例!”
“褚丞相,你以为如何?”辽国狼主问右丞相太师褚坚。
二人再次争吵起来,搞得他十分心烦。
“陛下,欧阳侍郎与兀颜统军说的都有道理,”褚坚先是和了一把稀泥,然后继续道,“然则我们的目的,是为了震慑大宋,使其不敢与金国联合。如今我们外有金国虎视眈眈,利在速战,所以不能再让耶律大王孤军奋战。”
“不错,陛下,兀颜统军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们只要把大宋这支援军全部留下,他们就再也无力来犯我大辽。所以我们不能全部出动,可以先派一部分兵马前往支援,守住蓟州,待大战起,再全军出动,前后夹击,把大宋这支军队留下。届时大宋皇帝必然会吓得求和。”左丞相幽西孛目露凶光,建议道。
“也好,”辽国狼主思量片刻,有了决定,“之前朕心存善意,未曾夺他大宋州府,然大宋不领朕的好意,反倒擅自夺我州郡,蓟州是南京的门户,若再让他们拿下蓟州,就该野心迸发想要夺我南京了。”
“所以,朕决定,就在蓟州,把大宋这支军队覆灭,警告一下汴京的大宋皇帝。”
“贺重宝,尔率本部军马,前往蓟州支援耶律得重大王,务必守住蓟州。”
“臣遵命。”人高马大的贺重宝出列领命。
“兀颜光,立即整军,做好准备,一旦蓟州之战陷入僵持,就从后夹击宋军。”
“奴婢遵旨。”兀颜统军也应命道。
“诸位也都不要放松,这一战,我们要速战速决,待大军出发时,朕将亲临战场,为大军鼓舞士气,看我大辽儿郎破宋。”辽国狼主意气风发,浑然忘记了不久前被大金国压着打的情形。
辽国狼主这边才有了决定,奇计已经带着大军杀到蓟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