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主、扈庄主慢走,恕老朽不能远送了。”祝家庄外,祝朝奉正礼送一群人。
“朝奉客气了,我等同在这独龙岗上,有通家之谊,何必见外。”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说道。
“就是,只盼朝奉发达了,莫要忘了我等才是。”一个年纪和祝朝奉差不多的老者说道。
“多年来我等共进退,才有了这独龙岗上三庄的辉煌,老朽岂会因小儿之故,就疏远了三家情分!”祝朝奉道。
这群人中,为首的正是祝家庄左右两侧的李家庄的庄主李应和扈家庄的庄主扈太公。
得知祝万茂的小儿子中了状元,二人顾不上惊讶,立即就带人来庆贺,在祝家庄一连待了好几天。
短短几天,二人意识到,祝家庄真是今非昔比了。
不但知县相公亲自前来道贺,就连郓州知州都遣使前来,州学更有大批士子前来。
在这些人面前,他们根本抬不起头。
……
远离了祝家庄,将要分开之际,扈太公忽地感叹:“自今而后,怕是更要以祝家庄马首是瞻了。”
李应也驻足,说道:“只希望祝朝奉莫要太贪心,把主意打到我们两家头上。”
“原本还想着,祝彪到现在还未娶亲,老朽也有一女待字闺中,是不是能促成这番喜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祝家,高攀不起了。”
“是呀,这大宋,终究还是读书人的天下。”李应附和道。
他虽然在江湖上也混了了扑天雕的名头,但在士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二人唏嘘不已,道别之后,各自归庄不提。
……
“老大、老三,不要再等了,明日便启程前往汴京。”回到家里的祝朝奉招来几个儿子吩咐道。
“父亲,这么急吗?”祝龙有些不舍。
这些天,他着实很风光,有点舍不得这种感觉。
“老大,你是忘了豹儿当年是怎么说的了吗?”祝朝奉盯着祝龙,沉声道,“以前不会有人管你,随你在乡下怎么折腾,现在豹儿得中状元,风头正劲,但也正是惹人嫉妒的时候,别看那些人对祝家庄的一切视而不见,谁知道会不会暗地里使阴招?”
“你是想就这么风光几天,然后被人找由头下狱,刺配边州,亦或腰斩弃市?”
“父亲,孩儿没有不是这个意思。”祝龙讪讪道。
他当然记得奇计当年所说的话,只是这种万众追捧的感觉,真得很美妙,让人舍不得。
去汴京好吗?当然好,毕竟的大宋的京城。
然在汴京,估计只有他给人低头哈腰的份了。
“那就不用再说了,明日启程,你们带五百庄丁,伴作商队一路去汴京,听从豹儿安排。对了,明天让栾教师跟随,不然为父不放心。”祝朝奉道,“刚好也让他去见见儿子。”
“老二,从明天起,我们也要迁居郓州,逐步从祝家庄撤离。”祝朝奉又说道,“这些天有人送了不少礼物,须城县里的店铺也不少,再处理些家私,足够我们在须城立足了。”
“土地平价处理一半给族人,至于庄丁,点出五百随我去须城,其余暂且留在庄内,待日后陆续处置。其余的权力,都交出去吧,这祝家庄我们不管了。”
“父亲,就这么放弃,可惜了。”祝虎说道。
奇计没有叫他去汴京,他也只能先跟着祝朝奉前往郓州。
“不可惜,豹儿当了管,我们家的牌面就不一样了,到了须城,可再重置土地。祝家,也该扩张了。”
次日,祝龙、祝彪押解着一支商队,在栾廷玉的护送下前往汴京。
第一次离开京东两路,二人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恨不得生出点事端来。
而栾廷玉,却是一路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变故。
所处的地位不同,心态就不同。
他们离开后,祝朝奉开始着手前往郓州。
……
奇计在汴京,聚会参加的都烦了。
不见到祝龙,亲口交代一番,他是不放心的。
而且他还得看看,祝龙有没有在汴京生存的能力。
在这里,他这个太学生都要伏低做小,祝龙若是做不到,还是之前那种脾性,他可不敢把祝龙一个人留在这里。
按照推测,早几天就该到了,奇计早就派祝一前往城外等候,却一直没有等到人。
“莫非发生了意外?”新购置的小院里,奇计心里暗道。
“相公,大郎、三郎到了。”正思量着,祝一的声音传来。
“大哥、三哥。”奇计出门,就看见了脸上犹有震惊之色的二人。
“小弟,不,是文曲相公。”祝彪笑道。
“大哥、三哥无需如此,这又没外人。”奇计笑道,“一路可还安好。”
“还好,栾教师在城外客栈看护商队,没有过来。”祝龙说道。
“栾平出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