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衿翻牌的时候是没有什么规矩,就随便。
需要牌阵的塔罗牌,是市场上贩卖的那些。
因为占卜的能力低,所以在摆牌和翻牌的时候规矩很多,就是为了能够提高占卜能力。
和她在地下集市买的这一副真的塔罗牌,自然不一样。
真的塔罗牌,不需要这些准备。
选牌的时候,牌都会自主贴上来。
而商曜之的这三张牌,前两张中规中矩,没有什么。
一张正位的愚者,另一张是逆位的月亮。
但第三张——
高塔
正位。
嬴子衿看着这第三张牌,陷入了沉默之中。
“嬴小姐,没事,慢慢来。”商曜之见她这样,反过来安慰,“反正只是玩一玩。”
他家那个侄女,也会因为他抽完牌之后解不出来而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嬴子衿抬头,颔首:“你翻牌的时候,想了什么?”
以前,商曜之也被人拉着玩过不少次塔罗牌,知道占卜的时候,一定要在心中想着自己要占卜的事情。
他想了想:“也没想什么具体的,就我的未来。”
果然。
嬴子衿又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愚者,大阿尔卡纳的第一张,但序号是0,这张牌代表了流浪,正位寓意不错,商先生5岁出来帮着家里打工,7岁就已经当一些电视剧的群演。”
“16岁在沪城外滩帮着你母亲摆摊的时候被星娱的星探发掘,从此有了自己的事业,2岁你会得到另外两个奖项的影帝,达成大满贯。”
“2岁,你所参演的一部电影被送到O洲评审,并拿到奥斯卡金像奖,以后你就是华国电影第一人,恭喜。”
商曜之神情猛地一顿,微微惊愕。
这个时间点,太精确了。
塔罗牌的占卜他不是没玩过,都是模棱两可的答复。
譬如“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上会出现问题,请避免”,又譬如“因为错误的决定,你的人生会陷入绝境”,但这些问题是什么,又没有指出。
即便商曜之也已经是金花奖影帝,但对于奥斯卡金像奖,那是想都不敢想。
“第二张,月亮,逆位,半年后,你会和星娱解约,摆脱霸王条款合约,但在这之前,你会受到来源于你们董事长冬芸的阻碍,一共有十三次。”
“其中有次,都是她用你的家人威胁你。”
商曜之的眼神渐渐认真了起来。
他意识到,这句绝对不是一次普通的塔罗牌占卜。
他家境贫寒,父亲残疾,母亲又重病,否则他也不会在当时直接卖身给了星娱。
星娱的董事长冬芸,对他的掌控欲很强。
公司有新人多跟他说一句话,就会被冬芸断了星途,彻底雪藏。
“第三张——”嬴子衿顿了一下,并没有解释这张牌,抬眼,“商先生和星娱只有半年期了,想不想提前解约?”
商曜之稍稍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女孩会这么问他。
半晌,他摇了摇头,笑着叹气:“如果能提前,那是最好的了”
声音轻不可闻:“可这怎么可能呢。”
当初签的十年合同,他为了能养活家庭,连条款都没有仔细看。
这几年,他找来律师看过他和星娱的合同,里面没有一条是有利于他的。
解约,基本不可能。
嬴子衿没说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香囊模样的小袋子,扔了过去:“有助于睡眠,这几天最好贴身带。”
“嬴小姐,第三张牌……”商曜之虽然很有兴趣,但也没问,“谢谢嬴小姐了,一会儿我会把费用打过来。”
“不用。”嬴子衿将牌收好,随意,“几天后再说。”
商曜之致谢后,离开了邵仁医院。
嬴子衿停了一会儿,又将那张“高塔”抽了出来。
高塔。
塔罗牌大阿尔卡纳第十七张。
正位。
代表,致命的打击。
高塔是二十二张大阿尔卡纳之中,唯一一张正位和逆位都寓意不好的牌。
能被这张牌选中,人是挺背的。
嬴子衿摩挲了一下这张牌的表面,最后,又将它收回了牌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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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保姆车后,商曜之还看着这个小袋子在沉思。
他的睡眠的确不好,但他闻了一下,没有什么香味,应该不是香囊。
模样也普普通通,倒像是他去寺庙求过的签文。
商曜之想了想,还是把小袋子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反正这是神医给的,就算跟睡眠无关,那也一定对他有帮助。
而且,他感觉嬴神医不只是个神医,算的事情委实过于准了。
“我真是不知道公司在想什么。”一旁,经纪人抱怨,“曜之,你是影帝,不是那些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