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严公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对方一脸关切,而且刚才还出手帮忙了,好像应该感谢一下?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怎么回事呢?
少年已经点点头:“没伤到就好,那我先押他去衙门了,回见!”
“啊?哦!”
严公子呆呆站了一会儿,眼见少年带着一群侍卫轰走看热闹的闲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公子,我们要不要去衙门作证啊?”一个小厮问。
严公子如梦初醒。对啊,他是苦主,去衙门不应该叫他去作证吗?想明白过来,他当即招呼手下:“走!去衙门看看!”
可等他们赶到衙门,哪里有刚才那几个人的影子?府衙安安静静,压根就没开堂。
“公子,我们是不是被人骗了?”随从迷惑地问。
严公子甩过去一个爆栗,恨得直咬牙:“这还用问?”
真是气死他了!这谁啊,一个邋里邋遢的穷酸汉子,居然也有人抢的吗?现下他白白受了一番惊吓,没报仇不说,连刀也没弄到手,简直亏大了!
严公子思来想去,问一众狗腿:“刚才那人是谁,你们认得吗?”
狗腿们摇头。
“他还带着侍卫,看着不像普通人啊!”严公子纳闷,“那些侍卫身上没有徽记吗?”
狗腿们继续摇头。
好嘛!人不认得,也没有徽记,京城这么大,想找到特定某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今儿这亏他算是白吃了!
严公子越想越气,实在没地方发,便转去金阳池喝花酒。
也该他今日倒霉,花酒喝得好好的,旁边有两个酒客起了冲突,在船上打了起来。他探头出去看热闹,被人一桨拍在头上,顿时晕过去,掉进了水里。等到随从把他捞起来,已经丢了半条命。
这些后事,燕凌并不知道,他指使侍卫挟着薛易出了西市,转进一条偏僻的巷子才停下。
燕吉探头出去看了一圈,禀道:“公子,没跟来。”
燕凌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燕吉不解地问:“不就是个纨绔吗?公子你就算欺了又怎么样?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燕凌白了他一眼:“一个纨绔我自然能欺,可这事传出去,上面会怎么想?”
燕吉挠了挠头:“怎么想?”
真是个榆木脑袋!燕凌敲了他一下,说道:“公子我留在京城是当人质的,不是打抱不平的!”
身为质子,不低调点,还跑出去伸张正义,他是嫌自己的脑袋太稳当了吗?
懒得跟燕吉多解释,他说:“徐三小姐还在后边,你去接她过来。”
“哦……”
用不着燕吉去接,徐吟已经来了。有小桑带路,她顺顺当当地找到此处。
“怎么样?没事吧?”
听她这么问,燕凌终于有空去看薛易了。
被他们挟裹出西市,薛易一脸迷茫,直到听了燕凌主仆的对话,才慢慢回过味来,心里后怕不已。
刚才那一刀要是真斩了下去,他现下恐怕已经在衙门了。
再定睛看燕凌与徐吟,他吃了一惊:“是你们!”
燕凌讶然:“你认得我们?”
薛易点了点头:“方才在客栈外,与这位小姐有一面之缘。小姐风仪出众,便是戴了幂篱也能认出来。至于公子,已经跟了薛某好几天了,自然认得。”
这下换成燕凌吃惊了:“你知道我跟了你好几天?那怎么不说……”
薛易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薛某感觉得出来,公子并没有恶意。我如今落魄至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燕凌不由感叹:“果真是高手。”
薛易却道:“公子才是真正的高手,我那一刀,寻常人根本接不住,更不用说以匕首击歪,那需要更大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抱拳行礼:“在下薛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薛易?”燕凌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薛易啊!”
薛易奇道:“公子竟听过在下贱名?”
燕凌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笑着点头:“义薄云天薛捕头,江湖上谁人不知?”
这薛易早年当过捕头,义字当先,做过不少救危扶困的事,名声极大。后来他被人诬陷失职,不得已离了公门。
薛易忙道:“这都是兄弟们抬举,薛某不敢当此赞誉。”
燕凌笑道:“你当得起。那日你身上分明只有那十两银子,可为了帮卖唱女脱身,全数给了她。这等胸襟,我自认未必做得到。”
薛易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未知公子高姓大名?今日解围之恩,薛某来日必报。”
徐吟听得,笑了一声:“这就算解围了吗?你现下出去,还卖不卖刀?不卖刀的话,你怎么筹钱?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