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徐晃不用着急,只要让昌平营地的军队,继续往东修、围困威胁蓟城的东北角防区即可。
而张飞自己的部队,本来也应该跟徐晃同期配合、从蓟城的正南方往东南方延伸阵地、最后只留下正东门不攻打,逼迫袁熙在守不住时,从这个方向逃跑。
现在,张飞因为“喝酒误事、醉心于衣锦还乡”,把这事儿暂时搁置了,觉得光靠徐晃那一侧慢慢爬就够了,蓟城这种地方,迟早猛攻铁定拿下。
有些谋士劝张飞不可懈怠,都被大醉的张飞骂了回去。
然后继续找人喝酒,渐渐扩充到了找涿郡的各种降官,暗暗观察。试图从中甄别出一两个投降最不诚心、跟袁熙关系最密切、是迫不得已才投降的家伙。
张飞自己不会看人,就让每天也跟着大醉的庞统一起帮忙看。
最后,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几天就甄别出一个类似于“幽州曹豹”人设的涿郡地方官
那人是上个月被杀的原涿郡太守温恕的幕僚,而且跟如今在蓟城藏身的温恕之子温恢也有点交情。
张飞便像历史上他对付曹豹一样,在涿县再次大宴宾客,看他显摆张扬,逼着众人喝酒,到了那个温恕故吏身边时,酒劲上来逼着他猛灌中山冬酿,不喝就痛扁一顿,还假装要拔出佩剑来杀了。
幸好酒局上庞统还算略微清醒,出来劝阻:“将军不可鲁莽!如今将军衣锦还乡,大功将成,怎可为不饮酒而杀人。鞭笞责之即可。”
张飞打着酒嗝:“要不是庞参军说情,嗝,定斩不饶!乱鞭打出去!”
这温恕故吏被痛揍,越想越气,想到故主被孙礼刘放杀害献城、自己不过为了保命才假装也变节,还被刘放排挤,背地里说他心中不服,不可重用。
他一咬牙一跺脚,就偷偷卷了细软弃吏而去,不当公务员了。
张飞对这种小人物的离去,也是没有任何反应。
两天之后,这家伙偷偷摸回蓟城,自称在涿郡殉国的温太守故吏,冒死潜回投奔袁使君。
城上自然不敢开城门,但可以放吊篮把他吊上来。一番查问,没发现什么破绽,便允许他前去通报机密军情。
这涿郡小吏先被带到长史刘晔面前,刘晔一番盘问,他答道:
“刘长史!那张飞入了涿郡之后,据他身边人说,跟此前猛攻常山、中山各处时,完全不一样。耽于享乐,沉溺美酒。
每日嚣张跋扈,勒令郡中父老看他风光,但有不陪酒、不愿出言阿谀其成就的,便遭痛打!而且因为攻城阵地修建所需日久,他性子急躁,不耐亲自督工,只顾交给徐晃。
眼下蓟城北线围城阵地修筑顺利,南线却迟迟不推进,皆因此故。卑职因为心怀殉国的温太守,有所流露,被他如此毒打!
以我观之,张飞如此懈怠,而且他每日驻扎在涿县郊外,并无城池遮蔽,还不留大军宿卫,本人并不住在大营中。若能以城中死士骑兵奔袭,趁夜杀之,可解蓟城之患呐!”
刘晔一听,简直无语,暗忖这计策也太假了吧,而且张飞何等样人,以张飞的武力,就算不是住在坚城里、旁边也没有数万大军保护,那又如何?
你能杀了落单的张飞?以张飞的武艺,就算无法力敌千军,想突围还不容易?
这种低级错误都不堵上,怎么能领去见袁熙。
刘晔便盘问:“张飞何等样人?如此武艺,纵然骄纵怠惰,被人逮到机会直捣中军,又岂是些许骑兵能袭杀得了的?你莫非诈降!来人呐,拖出去斩了!”
那温太守故吏连忙求饶:“刘长史冤枉呐!属下真心来降!那张飞虽然勇武闻名,可他如今每日旦在醉乡,若是夜袭,一刻钟都未必清醒得过来,趁夜杀之正是时候啊!
而且张飞延缓城南围城阵地修筑,还有其他种种懈怠迹象,你们城上守军也是看得见的呀。”
刘晔本来也不想杀,只是想敲打敲打,确认“如果真是说谎的话,先打一遍草稿把低级错误改掉”。
现在看草稿比较完善了,才假装信了,然后引去见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