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素这是仗着他的五牙战舰为先锋,哪怕只有三万人进入太湖湖面,也依然敢顶着我的九万人打?他对五牙战舰很自信呐。”
随着双方战舰越来越近、李素的汉军舰队似乎对周瑜的背信弃义提前偷袭毫无回避之意,仍然是针尖对麦芒地硬拼,周瑜心中隐隐然那股期待,也变得越来越炽烈。
周瑜有点近乎神经质地狞笑:“只可惜,李素身为北人,就算拼命熟悉南方的水性,却不可能跟吴会之人那样,清楚沿海之地夏秋之交的大风有何等威力。他敢倚仗,咱就送他路!
全军并力向前!看见敌军船阵后面那条最高大的五牙战舰了么!目标就是那条船!大半年前,冬天那场赤壁水战,伯符战死的时候,李素都没敢亲自坐他那条最大的旗舰涉险,这次他是觉得自己稳赢了,居然敢亲临一线督战。杀了李素,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周瑜本来就是打着决一死战、输了就了账的心态来的。李素居然给他搏一把大的的机会,周瑜当然要孤注一掷了。
就好比两支队伍打篮球比赛,本来实力相差悬殊,如果打满场,肯定弱的一方要输。这时候强队居然跟弱队说:咱一球定输赢,瞬间死亡法,谁先进谁就赢。
这种情况下,弱队当然会欣喜若狂,不计一切代价把所有赌注压去搏这一把。毕竟稍微懂点概率论的都知道,样本越大结果分布越接近真实实力对比。样本容量小一点,好歹还能赌一赌小概率事件。
那些战术细节的考量,预备队的投入节奏,周瑜统统都不管了,他眼里只有李素的中军旗舰。
不过,就在他接敌冲锋的过程中,他身边的一些部将也注意到了一些潜在的隐忧问题,比如在周瑜旗舰的孙贲就提醒他道:
“大都督,我们的后军似乎在转向杀回去的过程中有点混乱!有些船还没跟!另外,于禁将军那边也没立刻跟,到时候可能没法跟我们同一时间接敌了!”
周瑜也是忙中略微出错,顾不得了,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前面已经开始打起来的战线,一咬牙:“不管了!他们会很快跟来的!不差这一点时间差!
李素那边,后军要进入太湖,半个时辰都不够,我们这儿半刻钟就够了,无伤大雅!统统给我杀去!”
周瑜却不知道,他的后军反应迟钝,乃至于禁那边的略微脱节,都是因为内部被一些场外因素给限制了,出现了略微的混乱。
……
不一会儿,两军船阵正面,就爆发出愈演愈烈的震天喊杀声,数以百计的艨艟,和数十艘五牙战舰、楼船、斗舰纷纷绞杀在一起。
呈数道阵线一字排开,捉对厮杀,太湖湖面,方圆数里之内东一滩西一片,都是火焰与泉涌而出的血迹,随后很快消散,被巨大的湖水量稀释。
不过,在这种混乱之中,周瑜军很快发现一些不对劲,那就是大都督许诺的“李素的舰队那些大船,会在大风天难以施展”这种情况,似乎并没有出现。
或者说,大风对于双方的影响,差距并不明显。
但既然都杀红了眼,已经是全军压搏命了,这当口大家也没太多心思去反省。来都来了,只能是想方设法加强自己的临场发挥,争取多点掉一点敌人。
吴人擅长水战、在水战种善于应变、临危不乱的优势,也是彻底显现了出来。从周瑜道韩当陈武,再到各级将领军官,大家都在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发挥自己的临场应变天赋,把这场后汉末年最后的宏大水战,打得淋漓尽致。
“杀呀!所有飞火神鸦全部按照三倍装火药和油料释放!多捆两个药筒!今天风太大,普通装药量的飞火神鸦会被吹飞都降不下来的!”
“投石机弹丸、火罐全部用重弹!”
韩当带着的斗舰队伍冲杀在前,因为斗舰搭载的重火力装备比较多,所以韩当在拼命指挥属下微调飞火神鸦和投石机的弹药使用。
与此同时,负责前军艨艟队接舷战的陈武、宋谦等人,则是各尽其能想方设法创造优势:
“艨艟的挠钩队全部准备好!登船的时候只往敌舰一侧船舷搭挠钩跳板,尽量利用接舷的分量把敌船往一侧拖!”
“看到前面那条五牙战舰和三条斗舰了么?敌船已经被大风吹得往左倾斜了,接舷的全部绕到敌舰左舷放挠钩,遇到比咱小的船就从敌舰右边撞过去直接撞翻!”
吴兵对风向和湖浪、船倾的利用可谓是到了极致,把他们能发挥的全发挥出来了。
可惜,战术发挥得再强,也不能指望违背自然规律。
就好比驱逐舰开出花来,只要没有鱼雷水雷,光靠那几根小水管,撸逆天也撸不沉战列舰。
一次次地尝试,一艘艘艨艟吧挠钩往敌人大船侧倾的方向拉扯、试图加大倾斜,一艘艘斗舰试图拿出直接撞击的姿态猛撞翘起来的那一侧船舷。
最终,李素摆在前军的将近十条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