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横跨架空的缆桥,汾水则需要把吕布带来的粮船和运兵船在流缓处排开、上面铺设木板为浮桥。
这一切,为的就是要么让张飞坐视他堵死徐晃,要么逼得张飞主动出城野战、同时跟他和魏续带领的总兵力达五万人的并州军主力交战,让张飞处在弱势兵力状态、还得承担主动进攻任务。
“吕布这是想利用我担心二哥安危的急切,让我放着临汾城不守,主动出城渡河攻打他的营垒,跟他野战呢。
可惜,二哥有多大本事,咱会不了解?他之前屯了多少军粮。哪怕是徐晃,这几天看似刚刚被断后路,但他之前在侯马县城里也存了不少待转运的粮食。
张辽都饿死三次了,二哥和徐晃都饿不死!你耗得起,咱就陪你耗。这局面是越来越纠缠不清了,一层层的人马敌我想间、堵在太行山里,整个并州与河东真是乱成一锅粥。”
汾水对岸,临汾城里的张飞,看了吕布的部署调整,放下望远镜,依然是很沉得住气。
他都一年多没捞到作战机会了,自从大哥登基称帝,他再没亲自打过仗。二哥在河东河内前线一直相持,而他之前却被撂在弘农、跟雒阳的袁绍军相持。
因为崤函道的险要,双方一直都在静坐消耗,什么都打不起来。这种日子简直太消磨人了。
偏偏大哥还不觉得有啥,跟他说:“我等兄弟征战十余年,如今正要与二位贤弟同享富贵。贤弟已居车骑将军,休整一番又有何妨?
有些话,朕不跟外人说,连伯雅都没明着说,三弟你性子耿直,朕就不让你自己猜了袁绍曹操孙权,这三家,朕会给云长和你,还有伯雅,一人灭一家,将来位极人臣,让你们封公爵,也有个说法。免得其他想封郡公的人太多,不患寡而患不均。
子龙都只能跟着伯雅灭孙权时为副,所以你就知足吧。打袁绍,云长都绸缪辛苦了那么久了,自当以他为主。将来对付曹操的时候,光复河南淮北之地,自然会让你为帅。
河北就交给云长,江东、淮南就交给伯雅、子龙。江河淮把关东之地由北到南分成四片,都给你们分好了。”
张飞正是在刘备跟他如此摊牌后,才变得淡定的。
而且刘备怕他闲久了重新投入战斗,太过冲动立功心切,还派了法正给他当参军,让法正必要的时候控制一下张飞的节奏。
张飞的淡定,也跟他习惯了法正的存在有关,反正他知道自己就算冲动也会被拦住。
“孝直,这仗你说怎么打?大哥让我冲动的时候多听听你的。现在咱没冲动,但也不妨听一听。”张飞好整以暇地叉着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法正跟随刘备,至今是第八年了,年纪二十四岁是他的硬伤,所以资历老官职也不算高,一直没到九卿,只是副卿级别。
他审慎地观察了吕布的布局,劝道:“既然吕布不急,将军就更不用急了,反正他迟早会听到成廉不幸的消息的。
原本我们还担心吕布深入王屋山急攻徐晃,或者是猛攻侯马县屯粮地,那我们还得野战出城与徐晃呼应夹击。
现在吕布不急,我们完全可以等马超将军把成廉收拾了,好整以暇跟我们三线夹击吕布。而且,马超之前为了追上成廉、打个出其不意,乃是一人三马的配置。
他麾下近两万骑兵,只有五六千人赶上了跟成廉的初战,还有一万多人因为马匹被友军调走了,如今还驻扎在对岸上郡的夏阳待命。
如今我们可以判断马超不用立刻赶回来参加决战了,那就可以给夏阳那边传令,让庞德带着马超那部分被分走了马匹的无马骑兵,继续北上。
可以给他们拨一批篷车,一开始走陆路,过了龙门口瀑布后走黄河水路,让他们跟马超会合。马超歼灭成廉后,略作休整息养足马力,接上这些人,把兵力恢复到两万,然后就可以骚扰吕布背后了。
吕布届时若是接连听闻成廉战败、马超威胁太原,岂不是军心大乱?到时候他不走也得走了,我们虽然未必能死战硬战歼灭吕布,但绝对可以咬着他军中的步兵衔尾追击,重创其一部。”
张飞听完,倒是没有立刻表态,因为此刻他还不知道成廉刚刚被马超干掉。
他下意识追问法正:“孝直,你就那么肯定伯起能把成廉消灭得那么干净彻底、让他连回守太原的机会都没有?”
法正笑道:“兵法云,知可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吕布让成廉骚扰分散我军注意,本就是高估了自己,可谓不知不可战。在河套平原这种一马平川之地,被马将军的胸甲铁骑追上冲杀,这种战局还会有悬念么?”
张飞不甘心地点点头:“你倒是对伯起有信心,再下去大哥对二哥伯起子龙都比对我还有信心了。”
法正略显尴尬,赔笑道:“将军与吕布相持,能吸引住吕布不起疑,也是功劳一件。若觉固守不战有违常理,也可佯攻数日、或者约战斗将,以坚吕布对徐晃、关羽军粮必然也不多这个念头的确信,陪我们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