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脾气果然懦弱,听说李素要征调江陵的物资给北线作战,也丝毫没敢直接反抗。但是后来看到张松连金银和贵重品都开始搬家,才狐疑憋不住了。
毕竟李素要打仗,你把府库里的黄金都搬走算怎么回事?
面对刘琦请他吃午饭、问起这事儿,张松也不好多说,他只能是仗着李素的势,又想了想李素的立场,比较强硬地表示“司空有关于后勤军需的事儿要跟刘府君商议,请刘府君即日去一趟襄阳”。
刘琦微微有些吓到,但他一琢磨自己两个月前已经去过一次襄阳了、给刚上任的李素接风。如今什么大事儿都没发生,再去一次也不见得就被扣为人质。
再说现在整个荆州都是李素控制的,他就是想抗拒也没机会啊,只好垂头丧气跟着张松走。
而张松这么安排的目的,也是因为李素告诉过他,加上张松自己的观察,发现刘琦这人确实懦弱没有任何威胁。
如果蔡瑁作乱、却把刘琦害了,这事儿怎么都说不过去,会有人觉得刘备卸磨杀驴、对那些投降他的诸侯逐渐剪除异己。
还不如留下刘琦,至少多活几年,说不定以刘琦的虚弱好色自己也会慢慢病死。只要死亡时间跟刘表降刘备别太近,多过几年,就没人乱想了。或者要是真有人挟刘琦之名搞事情,除之未迟
当天晚上,刘琦就跟着运输队,安全撤到了当阳,张松提前吩咐了,也没让护送刘琦的护卫继续带着刘琦北上襄阳,而是就在当阳城里镇守了下来。
走之前,张松劝刘琦用自己的名义,再开仓放一波粮。刘琦还怕张松是陷害他,但又不敢不从,所以又巧立名目把很多粮食发给了城内城外百姓。
至于张松本人,因为明天还要最后运一批,还要跟可能出现的蔡瑁周旋,所以他今晚住在江陵城内,养精蓄税。
顺便再想想如何对城防设施做些惠而不费、临时效果大、将来修复成本也不高的破坏。这样就算江陵暂时落入孙策之手,下次拿回来也方便些,拿回来后修复也便宜。
刘琦没有张松陪他来,走到当阳又不走了,不由心中惶恐,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刘琦只是在当阳城内忐忑到半夜、最后抵不住疲劳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上午辰时末刻才醒来。吃过午饭后,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刘琦被告知北边又有一小队快马斥候、由一名新晋校尉带领,出示符传印信要进城接管城防。
张松留在当阳的巡城军官验了印信,立刻放来将进城,并且遵照司空府钧令,把当阳县的防务交给来人。
刘琦忐忑之间,请来人见面叙话,这才发现竟是自己认识的老人、当初堂兄刘磐的部将黄忠!
黄忠在刘表投降刘备之前,也是都尉而已,跟蔡瑁平级。不过刘备登基后给他觉得有前途的武将都普遍升官了,所以黄忠现在是校尉。
一个没立新功、全靠普惠性升迁才成为校尉的家伙。
黄忠只带来了几十骑亲兵,规模极小。李素显然是十八日中午听到张松的回报后,才紧急如此部署处置的,之所以派黄忠,显然是看重了他曾经在南郡郡兵当中有一定的威望,有黄忠在,士兵不一定会跟着蔡瑁走,所以尽量把无辜的自己人多拉出来一些避免从贼。
另一方面,黄忠只带几十个人就能上任,这个反应速度就比赵云还快了,几乎跟飞马信使一样快,大半天的时间狂奔了三百多里,马都换了几批,依然有跑死的。
赵云的人马虽然也是骑兵,但几千人的大部队行军要顾惜马力,不可能这样一夜飞奔就到。至少会比黄忠晚一两天。
当刘琦因为黄忠的到来而稍感心安、不再脑补李素要害他的同时。
蔡瑁的先头部队,也早已在当天午前就抵达了江陵城。
先行的是蔡瑁手下那些私兵这些士兵名义上也是南郡的郡兵,只不过是蔡家筛选和养着的,等于是挂名郡兵实则私兵。
至于蔡瑁的正牌家丁,还要过两个时辰赶到,这些人名不正言不顺,出场晚一些也是为了避免骚动。
蔡瑁在私兵簇拥下进城的时候,遇到典韦保护的张松,蔡瑁还真是心中一寒,不敢撕破脸上前。
他知道自己兵多,但典韦这种恐怖的武力,要是被逼近到几十步之内,不跟你拼群殴,还是很容易出意外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孙策昨晚可能已经从长江江面上偷越了汉阳城、现在李素军在汉阳方向的周泰已经开始飞马回报敌情,也知道自己起兵夺城已经迫在眉睫,他还是不敢直接硬怼典韦。
他觉得,一两个时辰还是能等的,一边搞搞清楚情况,一边等自己的家丁部队那三四千人也到了,合兵一处。顺便再趁着这点时间,进一步收买分化江陵城内原先值守的郡兵和军官。
他并不知道,对面的张松其实也很紧张。如果江陵城不丢,孙策听到计策失败肯定立刻掉头就走了。要丢,就不能关城门把蔡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