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郡,江夏郡始终是黄祖的势力范围,黄祖跟他儿子黄射分别在江夏和夏口,黄祖直属有陈就、邓龙等将,黄射则有黄祖帐下的水军名将苏飞辅佐。
最后的南郡就是刘琦、刘磐俩堂兄弟掌权,刘琦暗弱不擅武略,所以只挂着太守之名管管文职,武备由刘磐日常处置。帐下外姓部将包括黄忠,还有些无名下将诸如杨龄、张虎、陈生。
今日负责巡哨警戒的,乃是军司马杨龄,他在长江上发现船队后,立刻回来报告:“禀太守,大江之上有数百战船自南而来,人马不下数万之众,所打旗号乃是右将军李素,此刻怕是已到了江津口,请问如何应对?”
刘琦心中咯噔一下,有点六神无主地问刘磐:“兄长,刘备的人怎会突然到此?周泰守夷陵,与我们在江津、油江口的守军相安无事,已经五六年了。李素派兵前来,莫非要侵犯南郡地界,这等愆德隳好之事,不怕损了刘备名声?如之奈何?”
刘磐毕竟是个武将,比刘琦心理素质好,用商量的口吻说:“弟若不安,我请黄忠带兵数千,沿江津北岸驻防,巡视查问,便有分晓。”
刘琦连连点头,让刘磐立刻安排,只说“如果李素没有敌意举动,我军绝对不能先轻举妄动、授人口实”。
刘磐这便传令,没多久黄忠就带着江陵城内少量的骑兵先行,多带弓弩,沿着夏水北岸监视船队。
荆州缺马,刘表在此经营六年多,整个荆州军成建制的骑兵也不过六七千之数。江陵城内能够集结的骑兵只有两千骑,除了必要的留给军官的马匹和侦查的斥候,其他都让黄忠带走了。
黄忠一溜烟赶到夏水边时,李素的船队已经舳舻十里,呈长蛇阵鱼贯进了夏水,缓缓而行。黄忠策马赶到船队头部,高声呐喊:
“南郡都尉黄忠在此,敢问右将军兵马过境所为何事?我主南郡太守刘琦拜上,贵我两军和睦六年,并无相犯,为何猝然越境?”
李素原本在船上还是轻摇折扇非常潇洒的,远远听到下面喊话的是黄忠,他不动声色回到船舱里,让周泰多招呼几个巨盾手围在旁边。
遇到黄忠吕布这种以箭术见长的家伙,还是稳健一点比较好。回话的工作,就交给周泰解决了,并且吩咐周泰本人也要注意架盾主要是李素也知道高顺口才不好,哪怕刚才听了,也未必答得利索。
“我军乃是听说大将军薨逝、陛下后宫又遭变乱,恐有袁术、曹操假借清君侧之名作乱,愿屯兵汉水观变,伺机护驾,请黄都尉转告刘府君勿疑。我军只是过境,不会上岸侵夺贵军土地。”
黄忠闻言一愣:“从未听说有袁术、曹操作乱,尔等无端兴兵过境,勿乃太过?”
周泰按李素的指示喊话:“黄都尉,你一介武夫,不懂天下大势,右将军不怪你。反正我军没有上岸,这边的情况,你还是回报刘府君,让他自己定夺吧。
如果你非要主动私开边衅,两军兵戎相见之过便要算在你们头上了。身为汉臣,若是见机不明,以致延误,到时候羞愧无及矣。”
黄忠闻言不由恼怒,但他眼下能直接动用的兵力不多,刘琦又软弱反复叮嘱他别随便动武,他也只好憋着一口气让人回去报信带话,他自己继续带着骑兵缓缓东行监视。
信使临近半夜才回到江陵城内,刘琦这人一贯沉迷酒色体虚,原本这个点早就歇息了,今晚却因为听说有数万敌军来了江陵,怎么都睡不着,提醒吊胆一直等到黄忠的回音。
黄忠也还算靠谱,这番抵近侦查之后,至少是摸清了敌军多少。说李素的兵马大约在三五万人之间,并没有超过南郡本地可以动员的守军兵力。
荆北三郡除了江夏只有六七万户、三十万人口,算是比较贫瘠多山,其余襄阳郡有十九万户八十多万人、南郡更是有二十六万户一百多万人,能够动员的兵力自然不少。
自从南阳郡被袁术割据、屡遭黄巾残破战乱拉锯,又被分割了南半部分独立为襄阳郡之后,整个荆州九郡的第一人口大郡就数南郡了。
尤其是眼下的南郡地区,还属于自黄巾之乱以来,一次都没被战乱波及过呢,非常富裕,还有很多南阳来的流民聚集到这儿垦荒,围云梦泽的残余沼泽改成水田。
这些沼泽淤泥地围垦出来的田地,肥力是非常惊人的,粮食单产量也是巨高,天下只有太湖平原可以与云梦平原相比。
这样的地盘,哪怕抽五户一兵,刘琦都能一个郡就抽出五六万作战部队。
他跟刘磐又商议复盘了一下,觉得可以暂时观望:“那李素既然全军都只有三四万人,应该不是来攻打江陵的。
他既然借口找得那么好,我们只要坚壁清野,不让那些残破小县有太多府库存粮,就不会出事。
至于百姓,让他们照常春耕便是。但愿李素两天之内就通过夏水,进入汉水,那应该就没事了。”
刘磐也赞同他的意见:“只要李素全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