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补给线,进入了无后勤补给的状态,只靠行粮支撑。
赵云怎么一点都不急?我看他连云梯和投石车都没打造,总有别的阴谋吧?他一直这么勇敢的吗?现在搜略郊县城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坚壁清野很彻底,他什么都搜不到,不怕全军饿死的吗?”
士燮的几个弟弟和儿子,都说不上话来。
冷场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士燮身边一个年轻的别驾,名叫桓邻的,叹息着揣摩:
“或许,赵云是对于他掌握了大义名分,所以非常有信心,觉得只要朝廷天兵到了龙编城下,交趾全境就会人心不稳,仅靠威慑就逼着各县归顺朝廷,这样他就有军粮补给了。
府君,恕我直言,王使君被害一事,对我军士气和正义名分打击太大了,如今龙编等地还不敢有人反抗您归顺赵云,无非是看在您依然兵多势大,怕现在投降赵云没有好下场,只会跟赵云一起死。
但赵云握着朝廷天命,只要他胜了一场,府君治下的士气,恐怕就随时有土崩瓦解的可能性。而且,只有主公兄弟子侄亲自坐镇严防死守的郡县,才能确保不投降赵云,其他凡是没有士家子弟坐镇的小城小县,说不定还真不敢保证。”
士燮听了,虽然知道桓邻的推测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不能让他再说这些伤士气的话,所以直接出言训斥了:“放肆!汝莫非有异心耶?怎敢说这等言语动摇我军心!叉出去!”
训斥归训斥,但士燮想来想去,赵云的内心戏,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不管怎么说,这对士燮也是一个警示,让他不得不注意一个点:那就是他绝对不能吃败仗!
哪怕只是一场小败,只要让那些目前还胁于兵威不敢反抗他的下属,看到一丝士燮打不过赵云的苗头,就有可能出现投降潮和带路潮。
他士燮,这次是站在了彻头彻尾的不义一面!
会议讨论了好久,也没什么结论,就在士燮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有斥候来报,说是赵云的部队又有动向了。
士燮立刻追问:“赵云有何举动?”
那斥候看了看议事厅内众人,低头答道:“赵云上午时分,忽然带了一部分兵马,渡过红河,到了南岸,四少将军负责西城防务,瞭望到这一变故后,请示是否要出兵夹河立营,将来好寻找实际,待赵云再有举动,对其半渡而击?”
士燮一愣:“龙编在红河北岸,赵云去南岸夹河立营作甚?肯定是诱敌之计,让我们故意看不明白,故弄玄虚骗我们出城野战。我们绝对不能给他机会!他兵力虽只有城中守军的三成,可毕竟是久战精兵,野战是给他机会。
而且他在城西夹河立营,也不可能威胁到龙编与下游河口武安县之间的联络,我们与林邑国的援军的联络,依然是畅通的。不必惊慌,再探即可!”
斥候领命而去回复,士家军继续按兵不动。
大半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期间士燮又接到过一些后续的军情警报,告知他赵云在加河立营后,往上游方向的泠县方向发起了进攻。
士燮听说后,第一时间仍然没太过警觉:泠县位于龙编上游数十里,位于红河的一处分叉口,是龙编的卫星城,也是龙编往红河上游唯一的郊县了。
可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战略重要性,士燮的外援都是从红河下游、往入海口那个方向来的,上游过了泠县后就是狭窄的红河谷地农田,再往上就是山区热带原始雨林了。
泠县大部分的青壮人口,也都已经被士燮提前迁到了龙编,所有余粮也都征收到龙编,只有一些实在不能移动的老弱在那儿自生自灭,稍微留一口仅够果腹的口粮过冬。
除非赵云竭泽而渔屠城,把那些走不动路的老人全部杀了、把他们过冬活命的那点粮食全抢过来,否则士燮想不通赵云能干什么。
如果真屠城了,那刘备阵营的仁义名声也就大受损害,所得根本划不来。那几口粮食也不够一万多人的军队维持多久,最多再多吃十天半个月的,对大局没有影响。
于是,士燮再次选择了按兵不动。
第二天一早,士燮就确认了泠县沦陷的消息。
不过,也正是到了这之后,士燮的噩梦才全面揭开了。
又过了两天,腊月十三这天,士燮往上游方向搜索的斥候,得到了一个惊天的噩耗。
“府君,不好了!红河上游原始山林中,不知从哪冒出了无数小船!打的是滇州防御使高顺和滇州布政使顾雍的旗号!似乎是给赵云运粮的粮船队!”
“报!赵云部今日突然往下游机动,加强了对龙编的包围,彻底把北门外也包围了,只留下了东门可以出城!南面红河对岸的部队,也已经进一步往东移动,还有船队直接抵达了南城水门外,立寨堵住了红河河面!”
士燮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从坐榻上跳了起来:“红河上游?这不可能!红河上游通往什么地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