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王朗七尺伟丈夫要是跟你同列,早就羞愧而死了!”
士燮之前已经劝了好多次了,今天本来就是没什么耐心了,也是来之前想好了备胎计划,此刻又被王朗辱骂,他也就索性撕破脸了。
只见士燮的嘴角法令纹微微抽搐了一会儿,狞笑道:“罢了,我也大致知道你怕什么,你也别说漂亮话,什么死忠朝廷其实你不就怕儿孙在雒阳被害么。
好,今天我帮你下定决心。来人呐,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别堵得太明显,尽量用须髯遮掩。一会儿带他随我出去巡视三军、并且对龙编百姓训话。我自有办法让朝廷相信他已经真心归降与我。
王朗,今日就教你见识见识匈奴人诱骗武帝相信李陵已经为匈奴效力、把李陵全家都杀了的计策。到时候,李陵不就只能真的给匈奴效力了?”
王朗大惊,他没想到士燮还有那么歹毒的招数,一时心中后怕。他还真不知道一会儿他要是被堵住嘴、被左右的士燮心腹侍卫挟住、出去面见百姓,然后由士燮给他当解说员,会被栽赃上什么沆瀣一气的污点。
虽然刘协未必会杀他全家,毕竟乱世都乱成这样了,可他家族的名声肯定是完蛋了。
王朗不得已流露出了求饶的神色:“堵堵嘴就是了,绑缚还乞缓之,我不会反抗的。”
士燮这才神色稍缓,安慰道:“早点儿想开了多好呢?咱也没让你背叛朝廷。来人,挟王使君出去给三军训话。”
当然了,士燮说是“训话”,实际上还是不相信王朗会变得那么快的。所以他还是会堵嘴不让王朗开口,只让他露脸。该说什么,还是士燮自己说。
不一会儿,王朗就被带到了交趾郡守府衙外的广场上,他看起来很配合,面带微笑,没有试图挣脱掩在两袖中的、把他双手绑缚起来的麻绳,更没有试图把塞嘴里的麻核抠出来,封在他牙上的胶也没有挣掉的迹象。
士燮面含悲愤地开始讲话,内容无非是向士兵们和围观百姓再次澄清:王使君在南海郡的时候,观察到了赵云和鲁肃多少妄图幸进的龌龊勾当,所以才来他士燮这儿避祸。
这些话军官们其实都听过了,但今天看到王朗亲自露面,站士燮旁边表情正常,似乎是给士燮背书,一派氛围融洽,大伙儿信的程度也就又略微提高了。
可惜,士燮并没有说完,他说着说着,戒备逐渐松懈,连旁边看着王朗的卫兵,也稍稍演得更逼真了些。
就在此时,王朗突然发难了。
王朗双手都被绑在一起缩在袖子里,所以忽然暴起,一头撞在士燮背后,把士燮撞得一个趔趄从台上掉了下去,迅速被身边卫兵护住。
王朗自己也去势未衰跟着栽了下去,眼看确实手无寸铁无力回天,一头往台阶撞去,头破血流,触阶昏死过去。
士燮懵逼了足足好几秒:卧槽?这是当众自尽了?不给我泼脏水的机会?这下失算了!
而且王朗来这么一出,总有很多人看到的,要遮掩也不可能了。就算把王朗的命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家都已经知道王朗是被他士燮挟持的了。
“抬下去!你们这些废物!一个文官都看不住!”士燮气得胡子都在哆嗦。他的态度,显然也没关照对王朗全力救治了,算是放任其自然发展,自生自灭。反正就算王朗真死了,他也不会对外公布王朗的死讯的。
亲兵们也很是委屈:没想到王朗还稍微有点武力值,力气那么大。而且刚才是府君关照过看守要外松内紧,别让士卒和本地士绅看出破绽,这能有什么办法?
另一方面,赵云的部队,吸取了夏末时那次失败进兵的教训,没有再沿着海岸线进攻、以先攻合浦为主。
而是沿着珠江流域,从珠江往广西那个支流西江进攻,先抵达郁林郡的郡治郁林县。
结果,赵云的部队还没对郁林县展开攻击呢,就听到民间有躲避战火的北逃百姓,带来了一个最新消息:王使君似乎确认是被士燮挟持了,为了自证清白,十几天前在龙编县当众试图自尽。不过死没死不知道,士燮宣布是没死。
赵云得到消息,立刻通知全军,加了一条鼓舞士气的理由:“兄弟们,王使君果然是被士燮挟持的,咱为王使君报仇!”
“杀到交趾郡!族灭士燮!为王使君报仇!”士兵们也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