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第三点投射到天球上的心宿、而且是在冲日停滞的时候,就记下时间。然后继续转,看下一次转到冲日停滞,再记时间,看几轮之后再次守心。”
诸葛亮内心自言自语地盘算好了试验方法,然后就开始摇舵轮把手。他那个舵轮把手是跟地球黄道轮同轴的,转一圈也等于365天,所以很好记账。
很快,诸葛亮的表情变得很精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实验仪跟李师说的理论算法基本吻合。
平均每转十五六年,都会出现一次近似的荧惑守心,只不过不一定正对着心宿二,稍稍有误差。
更关键的是,诸葛亮把目前的火星金星水星位置记下来、设置为初始状态之后,继续摇动轮子,之前和之后的星象记录,都跟今年的观测结果一致这样一来,哪怕是对外行人,都能证明这个轨道本身是对的。
有了这套实验仪器,他就不用跟其他太史令系统的官员扯淡、做技术辩论了,可以直接演示给外行人看。连一点都不懂的外行人,至少也能看模拟结果知道对错,这就能直接让外行的当权者来做拍板仲裁的人。
就好比对于一个学渣,直接看演示视频,可不比看公式辩论演算过程要容易理解得多?
诸葛亮还在沾沾自喜,浑不知他这些日子的“不务正业”、“耽误记录观测结果”,和其他种种非古的行径,都被同僚记了下来。
还有一些李傕时代遗留下来的混饭吃太史圈子里的属官,对他这样直接掀桌子、灭了所有非著史类太史官饭碗的行为,也多有不满。
毕竟诸葛亮这套要是搞成了,其他人都没学过,原来积累了多年的工作经验又不能继续用了,被斥为异端邪说,那还不全部下岗啊?
好在诸葛亮后台硬,那些太史官知道诸葛亮是右将军举的茂才,不敢轻动。所以只是先把诸葛亮的离经叛道行为记在小本本上,暂时不拿出来,等合适的机会。
但是,偏偏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原来,有一些外镇诸侯手下也有奇才幕僚,观测到了今年九月这次超凶的“荧惑守心”。
于是乎,诸葛亮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很快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去舌战那些质疑派、灾异派。
这种事情,后人想想会觉得很离奇,但当时完全是基本操作众所周知,在天人感应时代,荧惑守心是在野者攻击当权者、逼着当权政要自杀、让出重要职位的利器,尤其在被董仲舒残害的汉朝,怎么用怎么爽。
如今皇帝赖着不肯死,也没有被贼臣挟持,那些位于天下腹心之地、平完了自己内部黄巾贼余党后,找不到借口打仗扩张地盘的诸侯,早就忍得不耐烦了,当然也要抓住这个谴责皇帝、至少是谴责皇帝身边近臣的机会了。
所以,这次跳出来的是袁术。
原来,早在十几天前,刚刚九月中旬的时候,袁术麾下一些颍川、南阳郡的谋士、民间名士,就观测到了这个异常天象。
南阳和颍川这方面的人才还是不少的。颍川派最喜欢散布什么“群星聚于颍分,其地必多贤士”之类的言论了,为自己一方拉帮结派位居高官造势。
而南阳郡这方面的人才,主要是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这批人。这些人历史上数年之后,因为袁术的败亡,才算是聚集到了刘表麾下,而且那时候刘表在襄阳郡的势力才扩张到汉水北岸,把新野、邓县这些地方都囊括。
但如今这个时空,南阳郡还在袁术手上,而不是受刘表遥控的张绣,张绣都已经死了。所以刘表的襄阳郡面积并不大,司马徽黄承彦这些汉北名士理论上还住在袁术的辖区内。
当时,是袁术麾下的阎象,率先发现的“荧惑守心”,然后上报给袁术,劝他借机对朝廷中枢发难别针对皇帝,可以针对董承,把这种超凶之兆说成是“董承阻塞王路,居不当位”。
袁术闻言大喜,立刻让阎象上表,摆出一副“清君侧、正天象”的姿态。
可惜阎象的专业水平有点半吊子,他只是注意到火星在心宿二停了一段时间,但更细节的专业解读他就不懂了。
袁术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当然要做万全的准备,把理论工夫做扎实了,才能出发阎象完全想象得到,他去了弘农之后,会遭到太史令灵台丞等中枢天官的辩论反驳,所以他也得准备一个专业素质过硬的天文大喷子当住手。
阎象第一个想到了司马徽,于是他早在九月十二这天,就准备了礼物,去司马徽的老家、颍川郡阳翟县,郑重登门请司马徽陪他出差。
阎象拜访的态度倒也和善:“卫将军主簿阎象,见过水镜先生。久闻水镜先生擅知天文地理,无所不包。象近日夜观天象,见九月荧惑守心,主超凶之兆,未审先生以为如何?象蒙卫将军差遣,不日将进京进言,谏陛下广开言路,整顿那些阻塞王路、德不配位的近臣,以清明政治、安抚远近。奈何象智术短浅,对天理所见有限,还请先生助我。”
司马徽拄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