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之后,主公和诸位将领谋士有什么恩怨”的情报。
虽然功绩、升迁履历之类的信息是公开的,但人在职场,总有很多不为人道的小事儿,知道得多了也便于在主公和上司面前投其所好。
谁会嫌自己掌握的内部情报多呢?这俩人的“互通有无”,也就一拍即合,以至于这次太史慈甚至敢听徐晃的建议,进行一些有可能会浪费的“多此一举”提防。
太史慈放下手中的青铜酒爵,看着舷窗外的河水:
“徐兄,这次的安排,可是你自作主张,连我都为你担了干系,关中目前的赈灾情形虽然已经有所缓解、不急着要粮,但船队水手空跑一趟,也是靡费不少,要是屡屡白跑,浪费的人力船资,可要从你的河东军此前收复安邑的军功犒赏里扣!”
徐晃笑道:“就算不中,到时候我亲自给大王解释。这些小损耗,大王还是承担得起的。他是大气之人,给我们前军将领临机应变的授权,自然不会追究这些鸡毛蒜皮。”
原来,徐晃和太史慈之所以有这番对话,是因为徐晃之前劝说他:以他对韩暹和其他白波贼脾气的了解,既然韩暹已经知道之前在安邑县攻城战中,种了疑兵之计,被诈称关羽的威名吓得放弃了县城,那么韩暹肯定会急于找回场子,挽回自己的面子和军心威望的。
这种找回场子的行径,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直接打劫粮船队。
所以,太史慈这次回程时,船舱里其实没有运多少粮食,只是外面掩饰了一层粮袋,里面运的都是精兵!徐晃藏了三千人的战兵在船舱里,把安邑周边的守军主力临时抽调了大半,守城的都是些民兵和苦役营。
袁绍卖给刘备的新一批粮食,目前还藏在安邑城的仓库里呢。
反正也就离城几十里路,也不怕韩暹突然脑抽去攻城,就算有小意外也来得及回防的。
太史慈觉得徐晃当时提议的分析有道理,但到了执行的过程中,他还是觉得有一定点不靠谱:“那你怎么就判定当初我去程的时候,韩暹不会来劫、非要等我们满载了粮食回程的时候,韩暹才会来?”
徐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确实拿贤弟冒险了,不过,我至少有九成以上把握。打仗嘛,哪有万全把握的。我估计,韩暹这样的人不敢再冒着往死里得罪袁绍的风险,抢劫你给袁绍的货的。所以他只会抢袁绍给我们的货,反正已经得罪了。
别看韩暹这人是个粗豪贼首,他也是懂得左右逢源、不该得罪的人绝不得罪的,否则在河东这种迎来送往的交通要津地界,把控关中与关东往来,他能安稳盘踞六七年?真要是见人就抢把事做绝,早就被四方联合围堵剿灭了。
他抢关东诸侯为主的那几年,就会跟西凉军稍稍缓和关系,抢关中诸侯的时候,就会跟新上来的关东诸侯搞好关系。而且这种切换,往往是看准了两边诸侯的人选发生更替的时候。
比如他对牛辅妥协的时候,就抢劫王匡。等牛辅死了,他觉得关西诸侯这个靠山靠不住了,他也不会马上反复无常,而是会等一等,后来等到跟他有仇的王匡也死了,河内太守换了张杨,他才缓和了关东诸侯的关系,改抢关西商旅,对张杨暗中示好,表示我不是跟河内人有仇,我只是跟王匡有仇,既然现在河内换了你执掌,咱的恩怨重新再论,过往一笔勾销,偏偏这招还屡屡得手,韩暹是被惯了。”
还别说,韩暹这种夹缝求生的做派,还真挺像后世对付多派轮流执政的外国时,那种“我只是跟你前一派执政关系不好,不是跟你们这个政权关系不好,你们既然换了颜色咱正好重新交好”的伎俩差不多。
间于齐楚玩得贼溜。
太史慈听了,也是多了几分信心:“徐兄对白波贼的心理、做派知之甚深啊,可谓知己知彼矣。”
徐晃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正在跟对方拉关系,也不讳言,反而借机显示自己很豁达:“若是外人这么说,徐某定然是要不快的,既然是太史老弟,咱一见如故,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自己就当过两年的白波贼,还是杨奉的副将,怎么会不了解呢?”
太史慈笑道:“你了解韩暹,韩暹却不了解你有多了解他,输得不冤。”
他们正在聊着,忽然前面有船搁浅了,哨兵立刻过来通报:
“校尉,前面来的时候浅滩还没那么浅,突然就有船搁浅了,不会是遇到埋伏了吧?”
“准备作战!把连弩都推到右舷舷窗!水手全部张弓架弩。敌人肯定主要从北岸来!”太史慈有条不紊地命令。
“战兵全部绰枪列阵!刀手准备架盾伏战!地堂刀砍攀船敌军的手指!这儿水浅韩暹肯定是想仗着人多徒涉攀船!”徐晃也跟着命令。
他们的命令还没传遍整个船队,韩暹的士兵已经蜂拥冲了出来,在齐腰深至齐胸深的浅滩河水里,把船队团团围住了,随后乱哄哄地冲了上去。
“放箭!”船里的连弩对着北岸来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