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高出旁边的投石车底座,所以看不出来。第二天才发现隔壁的东西底座不过四丈高,这些望楼却远远高过四丈,李儒才彻底被吸引了目光。
李儒仔细观察半晌,心中暗忖:“这是在造望楼?要是真的,那肯定是要攻打这些方向了。刘备果然是因为北门魏桀、沮俊破坏的守城设施,不足以弥补北城城墙城楼更为高峻带来的攻城难度,所以决定选更方便的东南西三侧了。
估计到时候会一起攻打,以分摊我军防守兵力,不让我军多留预备队。不过,长安如此坚固高厚,要想这样攻打,只要没有内奸,攻半年也是可能的。
而长安城内好歹还有太仓存粮,如果不顾百姓死活,只给几万士兵发粮,吃几年都吃不完。但今年已经大旱两月,听说初夏的伏蝗也出现了。
刘备的军队要是到了七月秋收季节,收不来秋粮,到时候关中就是饿殍遍野,说不定他就得撤军放弃围城了。真要是那样,我们还能多活一年也未可知。”
这么一想,李儒居然升起了一丝长久求生的期望。他很想立刻搞明白刘备军的真实攻城计划,然后就去跟李傕商议调整守城部署。
不过,现在一切还不敢确定,因为望楼修得还不够高,刘备投入的沉没成本还不够大虽然李儒不知道“沉没成本”这个术语词汇,不足以证明刘备是真的想孤注一掷用这套计划,总归还有一点疑点。
李儒思索着,喊过旁边跟随他巡城的李进,问道:“长安城墙东西南三面的高、厚,应该都是七丈吧?你眼神好,看看对面那个修到第二层的木塔基座,约摸有多高?能看得到城里么?刘备想用这种东西观察城内布防,莫非有诈?”
李进又不懂谋略,只是肾虚地赔笑:“侍中抬举我了,我怎么懂诈不诈的。不过,对面那个楼,我倒是看得清楚,目测有六丈高了,面可能还要再修几层。
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用:刘备军为了避箭,把望楼修得离城墙一百五十步,这么远,他得修多高才能看清城墙背后的布防?哪怕他修十五丈高,怕是也只能看到墙后一百五十步以外,甚至更远的地方。要是我们的守军预备兵力都藏在墙后一百五十步之内,他根本看不见,说到底还是长安城墙太高了。”
李进这番话,其实用到了简单朴素的三角函数和相似三角形思维。虽然李进不懂这些数学原理,但好歹带过兵的人,这点守城常识还是有的。懂数学的人代入算一下,就知道李进说得没错。
无他,唯眼熟尔。
至于担心刘备修高过十五丈的临时木质望楼,那是不可能了,十五丈其实就已经很危险,超过这个时代的工程技术了。
“既然刘备看不见城内布防,那多半是有诈了?”李儒百思不得其解,很是失望,没敢立刻把这个发现回报李傕,因为他从情感很不希望刘备有诈,他希望刘备可以让他轻易看穿。
别说,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四月二十三、二十四两天,李儒有空到城转转,观察刘备军的攻城工地施工情况,最后还真被他看出来一些端倪破绽出在刘备军的望楼选址!
刘备军不仅在城门正对的位置修了望楼,也在长安城的东南角、西南角两个角,修了四座望楼,而且是每个角比较近的距离内连修两座。
这种布局,是之前他攻城战史从未出现过的,因为望楼可以登高观察好几里地,所以以往的军事史,是没有人在两三百步以内连修两座望楼的,那样太浪费视野范围了。
理解不了的看官,可以设想一下:打游戏的玩家,绝对不会在同一个草丛里插两个真眼,那不浪费真眼的视野嘛!
事出反常必有妖,刘备的围城工事修得那么妖,李儒想不关注都难。
对着那几个望楼仔细观察绞尽脑汁想了一整天,最后李儒还是妙手偶得,忽然想通了其中奥妙。
李儒惊得吓出一身冷汗:“刘备这是在城墙东南角以东偏北的位置,修一个楼瞭望南城墙侧面的防务!然后在城墙东南角以南偏西的位置,修一个楼瞭望东城墙侧面的防务!他这是南墙外的楼望东墙背面、东墙外的楼望南墙背面、交叉视野!
这个布局太精妙太歹毒了,就是专门对付长安城这样的超级巨城用的啊!如此一来,我军若是在东西南三门任何一门,部署的预备兵力不足,恐怕到时候刘备就会立刻把那一门的佯攻变为主攻了!如此一来,我军想利用敌军不知各门守军虚实而以少量兵力守住,可就太难了!长安城太大了!”
还别说,李儒这个眼光着实不错,看穿了李素教刘备的攻城阵地新勘测法则的精妙之处。
事实,这一招无论是在东西方,在此后千年的攻守城博弈中,早就慢慢进化出来了。要是在宋朝、明朝之类的朝代,或者是西方拜占庭末期的君士坦丁堡之类的城池,都会选择修筑“角楼”来规避这种攻城方的交叉视野观测。
角楼就是一个城墙四角的高大城楼,要突出城墙一大截,而且要比普通的城墙更高好多。其价值除了放箭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