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逃到襄平城里了,借张纯的刀干掉一些,正好打土豪分田地
可惜,刘备的认知水平还有待一次升级。
李素只好先退求其次,等刘备慢慢适应:
“是我不择手段了,兄既然不愿全面清洗,至少诛杀从贼首恶,加以筛选。记得当年兄随朱儁讨黄巾时,朱儁曾言今海内一统,唯黄巾造反,若容其降,无以劝善,兄亦深以为然。
故而,自古平叛者,首义者赏,末降者杀,此自然之理也。今日我军也当鸣镝箭书,申明其中道理,明言必将重赏献门者,而严惩自城破之时依然与张纯并肩作战者,这也是彰明朝廷信用,兄切勿抵触。”
这番说辞稍微把打击范围缩小了一下,而且加上了当初平黄巾三杰的观点,刘备也不好反驳,想了想之后,就半推半就地真香了。
“既如此,伯雅自行处置便是不必请示!”刘备决定眼不见为净。
李素得意一笑,自去准备不提。
此后几日,襄平城在西门和南门附近的护城河,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已经是一沟死水的护城河,本来就容易被填平数段,不用付出多大代价。
汉军又逐次破坏了羊马墙、吊桥,重型攻城器械终于可以直达城下。
或冲车撞门,或木驴车挖夯土破坏墙壁,或飞梯登城,双方打得有来有回,伤亡日增,叛军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七月二十日当天,攻城的时候,城下的汉军终于把一些昭告城内百姓,尤其是世家的书信,通过鸣镝绑书的方式射了进去。
普通百姓不识字,但依然有一些辗转落到了那些豪门大户手中。
历代都在襄平县和玄菟郡做官的公孙家、辽东辽西著名大族田家,都收到了李素的“公开信”。
公孙和田这俩姓,在幽州西部也是非常常见了,分支甚多。
襄平这边公孙家的家主名叫公孙昭,当过襄平县令和高句骊县长,他有个堂弟还当过西盖马县长。这公孙昭跟公孙瓒没什么亲戚关系,算是比较远的公孙氏分支吧。
而田家在本地的家主叫田韶,跟田畴、田豫那些后世的幽州田家名臣,也有非常远的亲戚关系。
这俩人并不知道,历史上他们虽然躲过了张举张纯之乱,得以自保,最后却也在公孙度被董卓任命为辽东太守后、遭到公孙度的打击杀害。
李素倒不是针对谁,他的信里也没指名道姓,他甚至都不知道公孙昭和田韶的名字。
但只要李素依稀记得历史上公孙度当辽东太守时,很是杀了一批人,才坐稳辽东太守的位置,那么李素就不介意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借张纯之手随便杀些世家铺路。
公孙昭和田韶有能力控制一处城门、献门来降那就最好,那就留下献门的这个世家升官安抚宣示“首义”,把其他不识相的杀几家以惩戒“末降”,反正不管怎么样李素都不吃亏。
箭书入城后,城内大户人家果然人人自危了一波。
因为公孙昭和田韶过于犹豫不决,反而被已经神经质疑神疑鬼的张纯抢先动手,在城内发动内战跟公孙家和田家的家丁私兵爆发了内战。
公孙家和田家的嫡系亲戚、死士各数百人,都被张纯杀光了,但张纯也付出了几百战兵伤亡的代价。
这几天仗打下来,原本就只剩四千人左右的叛军守城部队,经过这一波内耗自相残杀,又折损了上千人的总兵力,只剩下三千可战之兵了,战局愈发人心煌煌。
而城外的刘备,在听说了张纯因为害怕城内世家献门投降、居然对世家展开了屠杀清洗,连忙加快了攻城的节奏。
在公孙昭被害后的第三天,刘备又一次全力攻城时,城内剩下的一些大家族唯恐城破后被归为“末降”,终于鼓起勇气里应外合,在城内同时发动巷战。
虽然张纯已经非常谨慎,四面城门都是让自己的嫡系兵力防御,不可能给城内小世家的私兵献门的机会。但这样的巷战,一时之间也牵制了张纯至少一半的守城兵力。
四面城墙上仅仅只剩千余战兵跟刘备厮杀的情况下,终于免不了漏洞百出。
七月二十日傍晚,在襄平城西门偏北的一段城墙处。
有两段城墙之前因为汉兵藏在木驴车里挖掘夯土、塌陷低落了不少,而且塌下来的土已经形成了墙坡,不再像之前完好时那样陡峭。
典韦和周泰分别带领了数百名丹阳兵勇士,都是体力充沛的生力军,换下了之前耗了大半天的友军,发起了一波突然发力的冲锋。
典韦身穿双层重甲顶在最先,周泰则改用钢刀盾牌,而且是双手顶双盾遮蔽箭矢、把钢刀衔在口中,都沿着挖塌的墙坡往上猛冲。
直到冲上墙顶进入近战,周泰才掷出一面盾牌砸翻一名敌兵,然后把衔在嘴里的刀绰刀在手、翻身砍杀上前。
几百名丹阳兵密集冲锋,利斧战锤翻飞,终于占领了西门偏北的那段城墙,站稳了脚跟。仗打到这一步,张纯的兵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