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猎人回村了?
方月心中一动。
让天淡纸鸢舞在浪府好好吃东西后,就准备去找血猎人。
方月已经将微凉的事给天淡纸鸢舞说过,所以她只要看到尾巴的变成查无此人,那多半说明尾巴凉了,死在了野外。
如果尾巴一直是发消息没反应,那就是距离太远,收不到消息。
不管如何,以天淡纸鸢舞的实力,都只能在家慢慢等消息而已。
离开浪府,跟着人一路骑马过去,方月很快到了安神医的安神医馆。
里面躺着一片人,都是新来的,痛苦的呻吟声,和浓重的药草味混杂在一起,令人有些不适。
好在血猎人在安神医这边还有些交情,被安排在了一个单间里。
等方月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血猎人捂着腰间的血窟窿,一脸痛苦的表情。
方月皱了皱眉,看了眼旁边的年轻医师。
“他情况严重吗?”
年轻医师认得方月,赫然是之前安府大厅里的一员,微微行礼,他说道:“肾脏重创,保住性命不难,难的是恢复往日的健康。即使每日坚持修养,以后不太可能进行激烈的活动也就是说,作为猎人,他的日子到头了。”
听到这话,血猎人激动地看向医师。
显然医师之前没和他说过这事。
“我,我不能狩猎了?”
他表情痛苦和扭曲,不知是因为这事,还是因为伤口。
“先闭上嘴等我施救吧。”
微微摇头,年轻医师给了方月一个眼神。
方月拍拍血猎人的肩膀,带着人退了出去。
让人在门口守着,他则到处去溜达了一圈。
等他回来时,基本已经了解情况。
首先,这批人里,并没有尾巴,在问过几个人后,也没人见过尾巴。
而他们所处的狩猎区域,是在。
这意味着要么,尾巴是在最近的原远丘,处于相对安全的位置。
要么就在最远的枫叶林,是整个聚集地最密集最危险的区域,即使如今的他,进入那片诡猎密集的区域,也是生死难料!
相对起来,若云石地的,数量适中,算是收益和风险都比较平衡的区域,这群人显然也是组队前往那片区域,结果还出现了如此大规模的伤亡事件。
不过也是不巧,偏偏遇到了那种事。
方月眉头微皱,那件事,该不会和自己有关吧?
不过自己是待在村子里,从没出去,算不到自己头上才对。
方月正想着呢,单间的门忽然开了。
年轻医师看了眼方月,微微点头:“已经控制住伤势,接下来就是静养了,正如之前所说,他以后只能养老,不能再做这类激烈的事情了。”
顿了下,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另外,夜队长今晚可有空来我们安府一叙?我们家族内组织了一起聚会,会有很多年轻女性到场”
“不用了,此事我和你们家老爷聊过了。”
方月虽然这么说了,但年轻医师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咬牙道:“那,那不知夜队长什么时候离开墨村?如若能在墨村多待七八日,隔壁几个村子的远房亲戚也会一一到场,夜队长到时可以都结识一下。”
啊这你是拉皮条的吧
方月微微擦汗,婉拒掉年轻医师的邀请,然后连忙提出了要单独和血猎人聊聊,才总算进了屋里。
关上门,他看着躺在床上,盖着白色被单的血猎人。
此刻的他,和在护送队时的意气风发不同。
那时的血猎人,斗志昂扬,一副不服老的痞帅模样。
如今,却有种强烈的颓废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方月也能理解他。
先是遭遇培养了这么多年的血斗,被杀死的事。
接着振奋起来,要抓只新的,却反而失手,身受重创,以后甚至连狩猎的能力都失去了,只留下一具不算健康的残躯。
这接连的打击,在如此短时间的时间接踵而至,换谁都有些扛不住。
“血猎人”
“夜哥。”
血猎人应了一声,有些郁郁寡欢。
“看开点,人不能不服老不是。你这个年纪,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我知道,但是我心头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完成。”
“抓一只幼犬?”
“对。是我青年阶段到暮年阶段的印记,是我事业起航到巅峰的代表。血斗没了,我至少要再抓一只回去,才能有个交代。不然我空着手回去,以后村子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又哪有脸继续在村子里待下去?血猎人?一个残疾的废物罢了!”
说道最后,血猎人的情绪变得有些激烈,拳头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