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为二哥儿和裴氏做事。
打发走了刘壮和杜安,赵匡胤一个人坐在紫宸殿的后殿,望月独酌。
孟宽安抚,敲打了杜安一番回来,赵匡胤已经有些喝多了。
见到孟宽,向他招了招手。“过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赵匡胤坐的罗汉床宽大的像个床,中间摆了一个案几,上面有些酒菜。
他斜倚在一边,不像个皇帝,放浪形骸的像个狂士。
孟宽也不是第一次陪赵匡胤喝酒了,他没有过多谦让,而是端正地跪坐在案几的另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双手端起。“老奴在此恭喜陛下,二哥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陛下今后当安心了。”
赵匡胤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望向了孟宽。“这天底下,为了这个位置,父子,兄弟之间成仇的还少吗?不说远了,前朝太祖,太宗,不都父子成仇了吗?这天下,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啊!”
孟宽这话可不敢接,帮赵匡胤又倒上了酒说道:“二哥儿执意要去襄阳,怕就是不愿跟陛下有了隔阂。”
赵匡胤摇头叹道:“若不是如此,我又如何会对他如此支持?将满朝勋贵子弟全部托付他手,这是信任,也是试探啊!”
赵匡胤虽然目前对赵德昭极力支持,但是内心也不是没有一点顾虑。
赵德昭想要去襄阳,这是最好的结果,他就是得到了神仙的指点,也需要时间来壮大自己。
将他远远地打发去襄阳,一方面是想看他到底能做出什么成绩,另一方面,也有防范的意思。
孟宽见赵匡胤喝的有些起兴,已经醉了三分,更不敢接话。这父子之间的心结,可不是他这个外人能插手的。
为了这个位置,什么父子,兄弟之情,都不值一提。
赵匡胤不管孟宽接不接话,又望向了刘壮写下的那张纸。“你说,既然二哥儿如今懂得了这许多,为何不肯拿给我看?这是不相信我这个父亲吗?”
孟宽小心翼翼道:“或许是二哥儿心中有所顾忌”
“顾忌我这个父亲?”赵匡胤重重一拍案几,怒道:“他当我不知道他恨我?那几个孩子,没有一个不怕我的,却没有一个愿意跟我亲近的!我可真是孤家寡人啊!”
孟宽宽慰道:“陛下日理万机,自然与几位哥姐儿少了亲近,为了这个天下,陛下”
赵匡胤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他们不知道我这是在保护他们,只是”
他突然想起了赵德昭跟他说过的,赵光义杀了他,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自己想要保护他们,却一个也没有保护住。
原本内心的愤慨,一下子就消散了。
的确,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皇帝,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一时之间,甚至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受。
原本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现在也没有情绪诉说了。他重重叹了口气。“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元宵节不宵禁,赵德昭他们一直玩到了子正,也就是后世的半夜十二点,才回东宫。
四姐他们还能强撑,六姐已经趴在赵德昭的肩头睡着了。
回到了东宫,将四姐她们都安顿睡下,准备前往王氏的小院。
两个老婆,赵德昭现在是每人轮流陪一夜,三次一轮休。
为了传宗接代,必须要夜夜笙歌,六天才能休息一天。
即便是来了月事,也有陪嫁可以侍寝。
不过在嫡子生出来之前,一般是不会让陪嫁生出孩子的。
刚走到四姐他们的小院门口,见到侍女带着裴格安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裴格安望了一眼打着灯笼的佟亮,说道:“你们先退下,我跟二哥有话要说。”
见裴格安表情严肃,赵德昭摆了摆手,佟亮和她的侍女就悄悄退下。
“我的书房有人进去了,动了我做了标记的资料。但是刚才我问了,没有人私闯。”
赵德昭问道:“徐永昌和贾司衣他们怎么说?”
徐永昌是内侍高班,贾司衣是裴格安的小院的主管宫女。
“今日内侍聚餐,徐永昌去了宫中,而宫女们也有御赐的宵夜,今晚还组织了一起看烟花。”
赵德昭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最大的怀疑对象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