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时买到足够的布匹、铁器、粮食,随时可以武装出一支军队。
实学派手里掌握的力量,或者说他们的新天下,又不只是两省而已,而是一个囊括日本、朝鲜、南洋、印度、西非欧洲市场的也是两三亿人的天下。
固然说,印度人不是大顺人,但他们依旧纳税、种棉、买货,为这个体系“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固然说,大顺内部的佃农,是大顺人,但他们又不可能跟着士绅走,最多也就是交点租子,“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边有百万生员。
那边有大几十万的实学弟子、军官团。
这边有地租收益。
那边有大工厂、殖民地、大种植园大农场的利润。
这边有宗族。
那边有高效的工业封建主义的大公司。
这边有保天下、护圣道,实则是维护他们的租佃体系和士绅统治的大义。
那边有天子、朝廷的大义。
的确,大顺的地方官员,叫节度使。
但这个节度使,只是用其名,可不是那种节度使。
看起来,若是皇帝锐意变法,只要别被人打出来一场“昆阳之战”,大约或许说不定变法就能成功。
似乎,是这样的。
至少,显学一派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看这架势,的确像是要准备这么干。
再说了,他们也觉得,貌似自己说的对、有道理,皇帝怎么可能不这么干呢?
然而。
许多天后。
一场隆重的、规格极高的葬礼后,暴风雨前的平静般的天下,终于等到了皇帝的一纸上谕。
昭告天下。
那些期待的、或者焦虑的、或者兴奋的、或者不安的……
面对着这纸昭告天下的上谕,却都有一种类似的感觉:
笃了个大劲。
放了个小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