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藩大战的时候,这长州藩的毛利氏,应该有一支水军。”
“他要没有水军,除非脑子坏掉了,才把主城放在这。”
“但若是没有脑子,又怎么可能在乱世中存活至今?所以,按常理来猜,这萩城的毛利氏,当初一定有一支水军,而且水军还很强,所以才选了这里修城。”
毛利氏战国时代的时候,是否有水军,吴芳瑞并不清楚。
可他看这地形,猜测应该会有,要么就是当初选择这里做本城的,脑子有问题。
当年选此做主城的,脑子是否有问题,吴芳瑞不确定。但他可以确定,现在负责守卫这里的,脑子绝对有问题。
现在这局势都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有大批的武士在城外列阵。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撤入山城,在后面海岬的山上,分散防炮,又有城墙阻隔,三面是海,也跑不脱。
开战的时候,一波波地顶在山城前线,或许还能坚持一阵。
可现在,倭人的布阵,让吴芳瑞看的有些迷糊,心想这群人是多久没打仗了?
山城的城堡入口桥,距离吴芳瑞所在的山丘,只有六七百米。
吴芳瑞到河边,还有一百三四米,一百米宽的阿武川河,过了阿武川河到山城入口还有三四百米。
这三四百米的空地,极为平坦。东北边是海、正西边也是海、正南边就是吴芳瑞所在的山丘和大顺登陆部队的炮兵阵地。
也不知道倭人哪个人才布的阵,一千多武士在这片能被三面炮击的地方列阵,与阿武川河南岸登陆的大顺军对峙。
萩城再往东的城下町,还有约莫一千五百余人,扎阵在秋成山甲、和秋成山乙那片小平原的对面,隔着一条阿武川河。
看这样子是想趁着大顺在西边攻击的时候,从这里渡河威胁大顺军的侧翼。
李欗听吴芳瑞解释了一番,明白过来这样的防御在吴芳瑞眼里,确实处处都是漏洞。遂问道:“若吴将军防守,可有破解之法?”
吴芳瑞直接摇头,想了一下道:“其实在发现我军军舰的时候,还是有机会的。应该当机立断,将兵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守城、一部分占据殿下此时所占的这座山丘;一部分占据萩城山乙。互为犄角。”
“如此,我军只能在北边的城下町登陆。然而,登陆之后,若直接攻打萩城,侧翼就会受到威胁。秋成山甲乙两座山的倭人,就可以渡河出击。”
“所以,那样的话,我军就只能先把这两座山丘啃下来,才能围攻萩城。”
“但这些倭人见了我们,炮击之下先慌了手脚。至关重要的甲乙二山,竟无一兵一卒防守。萩城已是一座孤城,四面皆可炮击,如何守?”
李欗顺着思路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了。若是之前就分兵,互为犄角,我军实际上只占据了北侧。若不管这两座山上的倭人,直接攻城,则这两座山上的倭人就可以袭我侧翼。”
“所以,一定要先攻下这两座山,然后才能攻城。若互为犄角,一座山一座山地啃,至少要啃个四五天,才能完成对萩城的包围。而起,若乙山被攻下,可退至甲山,甲山被攻破,还可退入萩城。”
“倭人难道不学兵法?”
吴芳瑞笑道:“文恬武嬉,百年承平,忘了怎么打仗了而已。我们这些参谋,以前在威海的时候,就是对着各种地图,琢磨各种布阵、行军的可能。无他,唯手熟尔。”
李欗拊掌大笑道:“好一个唯手熟尔。那现在怎么办?”
他既知道自己的水平,也不对参谋长的部署指手画脚,乖乖听话,自己最后下命令就是。
“殿下可下令,让舰队先不炮击萩城,而是暂停。舰队一分为二,一部在西、一部在东北,对萩城前准备列阵的千余武士形成交叉炮击,但先停炮不发。”
“我军现在才上岸了千人。倭人多半会想着将我们赶下去。我估计他们会先发动一次进攻,否则没必要列这样的阵。”
“待倭人进攻,萩城山乙上,已有我军两个连队,三门轻炮。据险而守,不会有失。”
“一旦倭人进攻,舰队交叉开炮,已登陆的主力就在这里,先把正面的倭人击溃,迫使其退入萩城。舰队封锁萩城出路。我军主力东转,围歼渡河至甲、乙二山之间、意图袭扰我军侧翼的倭人。”
“若倭人攻,则经此一战,必然乖乖地缩入萩城固守。”
“若倭人不攻,我军就按部就班地登陆,工兵搭建简易的码头就是。反正他们一无海军、二无炮台威胁,慢慢来就是。”
“他既出城列阵,便有攻与不攻两种可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有应对。攻是死、守也是死。”
“他错过了一开始就分兵三处互为犄角的机会,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