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要面对的海军军官团,扫了几眼人群头前的几个,也知道谁人算是刘钰的心腹。
现在来看,这些军官都很给他面子,也很听从朝廷的调遣。
在海上执勤的,都是新入列的军舰,舰长都是前不久刚转正的。
而那些最早被刘钰打报告走形式回京城提拔为舰长的,全都在这迎接李欗,并无一人以“出任务”为名不来。
虽也知道这有演戏的成分,可愿意演戏就是好事。
李欗又把当日在天津接到圣旨时候的那番话,与这边的军官重复了一遍。
示意自己年轻不懂,不可能指导什么大略,并说如果京城那边派一个不懂海军的人瞎下达什么乱来的大略,欢迎这些军官们提出,自己也会前往京城质问。
这些话,不说迎来了军官们的信任和好感,最起码态度算是到了,一些有心找事的,也决定先看看再说。
反正刘钰最心腹的几个人都老老实实的,无人带头,众人也都在忐忑不安中观望。
李欗说完当日在天津的那番话后,又道:“鹰娑伯做事,向来稳妥。此番他既入京,想必在入京之前,也已经安排好了海军的种种事情。”
“一切如常即可。之前让谁负责,谁便负责就是。在京城那边传来更多命令之前,我只在府中看书。”
“诸君皆有任务,这就散了吧。非有特殊急事、亦或是之前计划之外的事,也不用来问我。”
说完,叫众人散去,自己先回到海军的总部,叫身边近侍在外把手,凡没有紧急事情的,一律拒见,也免得这时候有人急匆匆跑来献殷勤。
说是在里面看书,实际上李欗也看不下去,只是研究了一下海军内部的编制、番号,记下人名。随后便叫人出去转转,看看军中情况。
结果海军一切如常,吃饭、训练、休息,运转自如,没有丝毫的滞涩。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这个“总督海军戎政”如今就是个摆设,想必朝中很快会有新的命令。
果然,三五日间,又有快马抵达天津。
念了一份名单,说这些人将要调往枢密院任职。
另一些人,则作为“总督海军戎政”的参谋班子,辅助李欗。
后勤参谋处,则直接作为统领这一次运粮辎重和与贸易公司海商集团沟通之事。
同时宣达了一下朝廷已经决议征倭,海军大略,在此期间皆听由枢密院指挥。
这个消息,让威海这几天看似平静实则忐忑的情势,顿时改观,所有人都知道不用观望下去了,海军的靠山没有失势。
有了这种心情,顿时和之前的心情大为不同。
最扎实的靠山没有失势,相反还多了个皇子作为海军的人,甚至一些人直接调入了枢密院,所有人都相信,以后刘钰要留在京城为海军遮风挡雨了。
谁是海军主帅,固然重要。
但朝廷的海外扩张政策,也同样重要。
只要刘钰不倒,朝中海外扩张的大旗就算没倒,海军军官们就还有干劲儿,觉得前途远大光明。
反正干出花儿来也干不成“总督海军戎政”,谁来当这个主帅意义不大,只要不是一个不懂海军军政的白痴就好。
李欗前几天的态度,在当时只是叫这些军官们心情稳定,现在局势明朗,这些军官们再想想李欗之前的态度,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不懂装懂的白痴。
军中的态度渐渐稳住,在送走了第一批入京进枢密院任职的军官后,枢密院的第一道命令就下达了。
下达的命令不是死板的“几日出兵、几时到某地”,而是一封详尽的战略规划。
海军和陆军不同,海上没有骑快马的传令兵沟通消息,船一旦离开港口,就会失去消息。
加之经常可能因为风向、洋流等缘故,导致一些舰船脱离大部队。
是以刘钰之前下达命令的时候,都是把众人叫来,将战略意图传达清楚,确保各个独立的舰船在意外走散后,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不用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要让每个舰长知道要干什么,因为船在海上是个封闭空间的独立单位,可以视作一个人。
风格如此,自海军建好的第一天就已定了下来。
是以这份来自枢密院的命令一到,参谋们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必是刘钰的命令。
心中有数,所有人都了然,但也不必当着李欗的面说清楚,免得倒像是海军还是听刘钰的一般。
李欗依旧很乖巧,问道:“若鹰娑伯在时,这等情况,该如何办?”
“回大人,会召集各主力舰舰长、参谋部人员商议此事,确定各部职责,明确大略内容,确保知晓要达成什么效果。”
“照旧。”一挥手,示意自己要把萧规曹随贯彻到底,然后说道:“按照惯例,召集各军官,升帐,议枢密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