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的;瑞典禁止瑞典东印度公司的中国货在瑞典本土售卖;法国对丝绸和瓷器征重税;英国连茶叶也是重税,北美殖民地走私横行。”
“西洋人闭关锁国,想要赚大钱,还是得炮舰外交,逼其自由贸易、撤销垄断权和垄断公司才行。是以兄弟我非要建海军。”
若是三五年前,田平很难理解这些东西。
现如今,他入了万把两银子的股在海外贸易上,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
一天天看着西洋船空船装着银元跑单程,傻子也知道把货运到西洋、西洋若是开国贸易,那可是数倍的利润。
利益相关,屁股自转。
“守常兄说的是啊。我是支持建海军的,若是能让倭人开国,想来咱们的分红又能翻一番。若有这样的收益,我是懒得去买地的。江南的地好,可是买不到;京畿的地也行,奈何抑制兼并甚严。”
“其实,自从守常兄把一些股份给了咱们自己人,朝中勋贵们多多少少也知道这海上贸易多赚钱了。只是……守常兄说甚么自由贸易,却不可如那些儒生一般,说些道理说的自己都信了。自然是盼着西洋人自由贸易,我朝还是把垄断权给咱们的……哈哈哈哈。”
两人都是大笑,这种双标玩的纯属,也非是一日两日了。
刘钰心想这都是没边的事,哪里有能力跨越数万里逼西洋人打开国门呢?北美数千“反贼”都能差点把英国折腾破产,几十年内就算技术突飞猛进,那也不能拥有在数万里之外投送十万人的能力。
有这样的幻想,还不如琢磨一下对荷开战之后,荷兰的大量出口贸易额怎么替代。
这得需要提前准备一个中介才行,这个中介既要和欧洲市场的走私贩子有联系,还必须得在即将到来的奥利地王位继承战争中保持中立。
“对了,田兄,你和这些瑞典人打过交道吗?”
“打过。怎么,找他们何事?”
刘钰没说实话,只道:“这不是平准定西域的时候,抓了几个瑞典俘虏吗?他交代了在伊塞克湖铜矿和铸炮厂的事,作为交换,我答应让他回国。怎么说当日我答允的时候,也是一方主将,也不好食言。”
这事田平多少知道,当年拐骗刘钰搞对俄翻译礼仪问题的时候,齐国公就说过准部有瑞典人和波兰人。想到上一次谈论此事,还是七八年前了,想想这几年的变迁,忍不住嘴角泛出了微笑。
“是了,是了。我记得有个瑞典头目叫甚么列纳特是吧?既是守常兄答应了人家,这事自然是要办的,不然倒显得咱们天朝不讲信誉。这事好说,瑞典人的商馆总部在福建,主要在那边收茶。这边收布和丝绸的,也有分馆。让这边的人去传个信就是。”
这里就在那些西洋建筑的附近,田平是管海关的,虽然是副的,但却是从京城派驻的,这身份就大不一样。
平日里还要严查船上是否携带一些禁止出境的货物,还要搞好和海关的关系,逢年过节都有孝敬,田平对这些人自是熟的很。
引着刘钰到了一处建筑外,上面飘荡着瑞典的黄十字旗。
还没等进去,在商馆外的人赶忙过来,是给瑞典人做事的本地人,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田大人,您怎么来了?”
田平点点头,叫那人起来后,一副官架子道:“这瑞典国的商馆馆长可在?就说我要见他。”
那人赶忙应声,退进去后,田平才小声和刘钰道:“在他们船上,这些西夷也跪。各有各的规矩,总不能在咱们的地盘上,行他们的规矩。我知道守常兄你不拘小节,但这事非是小节,乃是国朝体面。”
刘钰看看自己身上的非官服,笑道:“这也不体面啊。按说我是伯爵,他们迎我不说扫地洒水,吹拉弹奏可得有吧。”
说话间,几个瑞典人出了外面相迎,也都是按照这里的规矩跪在了地上。起身后,赶忙迎着两人进了里面,叫人奉了茶,要请田平坐上位。
可田平赶忙辞让,叫刘钰坐了上位,那几个瑞典人和翻译都吓了一惊,联想到这几日听到的消息,顿时想到了是谁。
瑞典馆长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堆,眉飞色舞之后,翻译道:“不知鹰娑伯前来,有失远迎。馆长称赞鹰娑伯鏖战罗刹,武功卓绝,罗刹人实乃蛮夷……”
刘钰心说别特么扯淡了,瑞典语里有蛮夷这个词吗?倒是瑞典和俄国死仇,这倒不假。
他试着用拉丁语和瑞典商馆分馆的馆长交流了两句,对方果然听得懂,他便叫那翻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