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庙塔很不吉利,当初噶尔丹汗就是因为这两座不吉利的庙所咒而亡。
想着这样的烦心事,大策凌敦多布擦了擦迎风流泪的眼睛,嘀嘀咕咕地祈祷了几句,走进了议事的汗帐。
准噶尔汗噶尔丹策零也是一样的愁眉苦脸。
“顺国的大兵已经抵近了。北边都到了阿尔泰山。之前让小策凌敦多布袭扰了一下西路的兵马,却是无用,还折损了两千人。”
“商人说,阿尔泰山北边的顺国人正在筑城。看样子这是要翻越大山。翻越了大山,就在山南筑城。我们又攻不下城,若是去打,他们便逃进城里守着;不打,他们便要袭击我们的牧场。”
“和谈又不准,必要驻军伊犁。知道顺国的大兵来了,那些哈萨克人也不安分。罗刹人又说不管我们的事,和顺国的人有了条约,这可怎么办?”
一旁的小策凌敦多布同样也是苦着脸,说道:“在东边白白死了两千多兵马。原想着去偷袭他们的马场,没了骆驼和马,他们就过不来。可是守卫的很严,就这样慢慢往前走,我们可就没有地方能退了。”
小策凌敦多布勇猛,噶尔丹策零依仗的智将是大策凌敦多布,想听听他的想法。
商人们和伪装成商人的细作们带回来了许多的消息,这些消息都不是好消息。
大策凌敦多布揉了揉眼睛,说道:“北边的顺国兵要弱一些。但是他们很会守城,听说是那个打过罗刹人城堡的年轻人,叫甚么刘钰的,领着一万多兵马筑城。细作们去看了,城筑的很好,和罗刹人的差不多。”
“顺国人有钱,也有兵。要是翻越了山,筑城往前推,咱们可是挡不住的。”
说罢,看了看小策凌敦多布道:“你也攻不下城。我也攻不下城。罗刹人千把个人,咱们便要围困好些日子。要是修的罗刹人那样的城堡,又是个会守城攻城的,咱们可攻不下来。”
“咱们的‘包沁’炮手都是回子,要么便是布哈拉人,打顺风仗还好,打逆风仗可信不过。那个瑞典人铸了些炮,也打不动顺国人的城。那个叫刘钰的,听说打下了好多罗刹人的城,他们的皇帝叫他来筑城,就是要围死我们的。”
噶尔丹策零叹了口气,知道和大顺的体量对比相差太大。
准噶尔人最怕的就是攻城,亚梅什湖一战,围困罗刹人许久,却也只能靠围困,根本破不了。
大顺再怎么样,也比准噶尔有更多的钱更多的人,粮食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北边送。
还有那下喀尔喀等部的“蒙古叛徒”支持,马匹也不缺。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就要在这里等死吗?”
大策零敦多布深吸一口气道:“办法是有的,而且也只有一个办法。他们的西路大军,汉人的皇帝在那里,我们是打不动的。而且西路的大军人多。”
“要打,就要打北路的。打西路,我们要攻城,也抢不到马匹,更没有愿意跟我们走的勇士。”
“打北边,只要把他们逼退,就能劫掠那些喀尔喀人的牧场,得到马匹。还能有喀尔喀的勇士跟着我们走。从北边去他们的京城,只有这样他们的西路大兵才能退走。我们就能试着和他们和谈,可以朝贡汉人的皇帝,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必须要接受他们的官职和驻军。”
小策凌敦多布嚷嚷道:“你刚刚说了,他们的城不好打。那个叫刘钰的汉人,又是个善于筑城和守城的。他连罗刹人的城都可以攻下来,难道不知道怎么守城吗?会骑马的人,难道连羊都骑不得吗?”
大策凌敦多布微微一笑,反问道:“成吉思汗打仗的时候,如果敌人的阵法坚实,难道一定要往上撞吗?可以引诱他们离开坚固的城,在平地上,我们难道还怕他们吗?”
“探子说,他们筑城的那些人,连皮甲都没有。他们只会守城,难道没有穿甲的汉人能够野战吗?”
小策凌敦多布点点头,想着这种诱敌的战术,随即又摇摇头。
“汉人又不缺马匹骆驼,又不缺粮食,怎么肯离开城呢?如果我们绕开城,去假装袭击那些喀尔喀人,他们要是断了我们的退路,可就要输了。”
噶尔丹策零也是点头道:“这样的战法是成吉思汗用过的。可是怎么才能引诱他们出城呢?”
大策零敦多布反问道:“如果是我们的勇士,怎么引诱他们出去呢?”
“自然是战马、骆驼、女人。”噶尔丹策零说罢,又摇头道:“可是顺国的大兵比我们要守军纪,就算我们在旁边放牧引诱他们,他们也不肯出城。”
大策零敦多布笑道:“我们的勇士,抢到更多的战马和骆驼,还有女人,部落就强大,帐篷就更多。汉人的将军想要有更多的东西,就要靠皇帝的赏赐和升官。对我们来说,是战马、骆驼和女人。对汉人的将军来说,就是军功。”
说完,看了看似乎已经回过来味儿的小策凌敦多布道:“汉人的军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