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
另一边,林允文等人也已经完成了贸易。
这一次贸易本身是不合法的,但先上车后买票,补了一张临时贸易信牌,但要等到十二月中才能拿到货。
他们属于插队,拿的是第二年的限额贸易,因为排到了第一个,所以铜可以吃到满额。
时间一到,他们这一船就先拿了一千二百箱的铜,得了两万六千两的现银,还装了一船的俵物,就等着风向一好就要扬帆起航。
清点了水手人数,确定没有混入其中的倭人后,一直驶离了长崎海湾,刘钰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今年的三张贸易信牌已经拿到手了,盘算了一下收入,跑日本果然是条来快钱的路。
都知道跑到欧洲去卖瓷器茶叶获利更高,但现实很残酷,去不了。
这两万多两的现银就能折了成本,回去把铜一卖直接翻一番,剩下的俵物慢慢售卖或者折价出手,又是大约两万两。
看着很多,想了想也就购买半艘五级舰的,心情顿时又失落了几分。
将那几个带来见世面的叫到了一起,就询问了一下他们有何感想。
他们这些年轻小伙子已经在那艘曙光号上吐了几个月,早已不再晕船了,这一路表现的也是合格。
说是见世面,他们觉得也真是见到了世面。
杜锋跟着刘钰打过罗刹人的城堡,见过很多的银子,可也没想过银子这么简单就能赚到?
一艘船去一趟日本,来回就是几万两银子?
陈青海也是知道能让自己兴奋的“月饷五两”,原来是如此的廉价。
感叹之余,杜锋试探着问道:“刘大人,按你所说,倭人一共给我朝商人25张贸易信牌。一船来回的利润就算四万两,25船的利润就是一百万两。一年一百万两,若是投入海军,就按大人所算的,少说也能三两年内就买出来一支几十艘船的舰队。”
“若是让那些商人拿着,他们能干什么?若说与民争利,官办若卖,那些产丝的一样获利。若说怕那些人衣食无着,去当海盗,任他们当去,倭人也锁国,他们走私也赚不到钱,待海军编练好,区区这点海盗算得了什么?”
他的想法,大约是这四个人共同的想法,一起看着刘钰,脸上都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许是杜锋觉得自己还有没说透的地方,又道:“前朝有倭寇为祸,但那时候是我们禁海他们不禁。现在倭人禁海,也不曾见我们的海寇到处去骚扰,更不见倭人自己当寇争先出海。”
“既如此,搞官方垄断的贸易,这不是来钱更快吗?若说与民争利,就争了跑东洋的商人的利,别人的利可是一点没碰啊。而且,那些跑东洋的商人,或是去南洋,或是将其收编,剩下的便任他们去当海盗,又能如何?南洋贸易不禁,则西洋人与我们都要打击海盗;东洋贸易官办,海军护航,区区几个海盗难道还能成了气候?”
“一年多出一百万两来,大人也知道这是多少钱。便说给户政府两成,给陛下内帑三成,一年还有五十万两。虽依然不多,这海军不就初具规模了吗?”
刘钰瞅瞅这四个仿佛嗷嗷待哺的小鸟雏一样渴求知识的年轻人,笑道:“世上的事若是这么简单,倒是简单了。按你们想的,都不用搞贸易,就把土地税都收上来,莫说建一支海军,就是在广东再建一支海军也够了。这事牵扯太大,暂时不要这么想。只能一点点的来。”
“你们也不要想了,就我这身板,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况且如今实力不足,有些事即便想到也做不到。便是今日就要官办,人家转身做了海盗,你觉得就你们这艘小破船可能敌得过那些转行的海盗?到时候烧伤抢掠一阵,舆论哗然,你说这罪责要落在谁头上?”
“这事不是不能办,要到你们这些海军们,真的能打遍东海无敌手了,才可以放心去做。”
杜锋忍不住道:“刘大人这话说的,却没意思。若打遍东海无敌手了,还用得着这么做吗?若不这么做,就靠着每年这点银子,又什么时候能打遍东海无敌手?”
刘钰瞅瞅馒头,问道:“子明,你如何想的?”
馒头也是摇头道:“似乎杜锋的话有道理,我衡量了一番,似乎利大于弊。其实如今日本这样的特殊情况,最合适的还真就是搞一支郑和那样的舰队,官办贸易,和日本那边直接对口贸易。既养了海军,又能得利。”
再瞅瞅陈青海,陈青海的想法也是类似。
“唐人町里,江浙帮、福州帮、漳州帮为了贸易信牌,各自争斗。不若官办,尽其全力,钱又可投入海军。待将来,海军日强,便如大人所言,炮舰开港,让其把贸易信牌从25增到50,亦或更多,如此看,有何不对?”
“南洋与日本不同。南洋贸易,西洋人的银子不好赚,因为咱们现在去不成欧罗巴。可日本咱们去的成,况且日本本身也锁国,贸易量只有那么大,这